“……”

宗主王廷坚侧目看了女帝一眼，眼神中满是失望。一言不发，收剑入鞘，转身双手抱起已经过简单救治的何天爱。

“……”李子看宗主以背身面对女帝，亦将插入神华大道之中的剑拔起收回。

“廷坚……”女帝再次轻唤。

“时至今日，你就别这么称呼我师兄了。”李子站到宗主身后，直面女帝，打断了她的话，“用尊称。”

“……”女帝神情苦涩，敬施肃立天揖礼，“神华帝国天子尹雪媛拜见昆仑山宗主。”

宗主全部目光都在何天爱身上，心疼的用衣襟擦拭少女额头，那些早已经过医者处理掉，已经看不见的血迹。

“昆仑山弟子李子僭越，代宗主回礼。”李子直接朝女帝回礼，“代宗主言：本座今日无心情与你言一字。”

脱离死地的陈平心想：“好家伙，宗主你这还有嘴替啊！”

“今日之事，错在神华。妾身妄代神华万万民向昆仑山跪拜致歉。”女帝齿咬朱唇，泪滴滑落，双膝跪拜，身后众人一同齐齐跪下，“望贵宗高抬贵手，宽恕凡民。”

“师尊……”王廷坚怀中少女，微微睁开眼，泪水滑落，“我这是死了吗？原来死后也能看见师尊啊。”

“乖徒儿，师尊不许，地府也不敢收你。”王廷坚言语轻柔，“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为师带你回家。”

少女点头闭上了眼，但双手紧紧抓住王廷坚的衣襟。宗主轻轻飘起，深怕惊醒少女，缓缓向鲲鹏灵舟飞去。

李子挥挥手，其它医者扶起陈平，也开始朝灵舟飞去。

李子拱手对女帝说：“代宗主言：念神都百万黎民，告辞。”

李子环顾俯视还跪着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女帝身上。

“这句话我个人看在往日情面与你说的。”李子附身耳语尹雪媛，“你这女帝当的不行，自己小心吧。”

话尽李子飞身登上灵舟，灵舟八翼收起，缓缓启动，掉头朝北方的昆仑山驶去。

一直等到鲲鹏灵舟从视线中消失，尹雪媛才缓缓站起。跪了良久，她一时站的不稳，身形摇晃起来。

“陛下！”随从跪着爬了过来，扶住了女帝。

“都平身吧。”尹雪媛左手扶额，右手挥挥，自言自语：“非身失衡，朕心不稳啊……”

众人哗啦啦的站了了起来，再立仪仗，声乐响起。女帝登上凤辇，望了一眼北方，放下帘幕，“回宫。”

鲲鹏灵舟之内，李子步入宗主舱室，宗主和陈平正在室内等候。见李子进来，二人齐齐站起，面色焦急。

“我已给小荷洗漱更衣，安抚她睡下了。五长老亲传女医者在照看，不必担心。”李子笑笑，让二人放心。

“宗主、师尊！皆是弟子之错！啊——”陈平双膝跪下，头砸地板，声泪俱下。

鬼门关上，形势所迫他冷静分析。如今彻底安全，陈平紧绷的神经终于崩了。

一直孑然一身的他最近突然有了家的感觉，家人险些离去让他无法接受，无比自责：“都是弟子无能，才陷师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