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丞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话。
众人一路前行,一人抱着一只幽灯菇菇头在黑暗中小心摸索着,不敢有一丝松懈。
......
沧冗学院。
一位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青武殿。
“师父,不......不好了!”
“可是有甄雨妍消息了?”
“是,是......他......他们......”
“申义,为师不是让你平日里跟着欣彤多练习口齿之术吗,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结舌,真是急死我了!”
“师......师父......不是,我......”遭到师父的指责,申义更是急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急得额头冒汗。
“行了行了,你写出来便是,听你说话能把我这暴脾气急疯!”
申义赶紧铺开宣纸,用毛笔迅速写下:弟子刚才得知大长老带了一众人去了后山,并在一棵枣树前发现了甄雨妍师妹等一行人的踪迹。
“后山?那不是旬狮太祖那老头的领地吗?”哀炀抚着胡子沉思,随后转头问道,“那他们现在身处何地?”
申义赶紧继续蘸墨书写:目前还未得知。
这可把哀炀惹毛了,猛拍书桌吓得申义一激灵,手中的毛笔都握不住了。
“这才入院修习几日,那群小兔崽子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不行,我得去问问那旬狮老头,我今年好不容易才相中的好徒儿,说什么都要找回来!”
哀炀架着干翻旬狮全家的气势冲出大殿,申义哪里敢拦。
“师......师父,冷......冷静......”
......
待哀炀气势汹汹杀到万兽森时,发现另外几位长老已经在此等候了。
“哀炀......你这是......”药云阁长老任华蓉吃惊地看着面前一脸杀气的男人,心里嘀咕着这老头又是发的什么疯。
“我的爱徒失踪好几日,至今都了无音讯,我怎么不急!”
“哦?你的徒儿也失踪了?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战荼一手撑脸一手斟茶,小酌一口后不疾不徐道,“在场坐着的长老们都是丢了徒儿,你说这是不是很巧?”
“什么?这不可能!”哀炀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究竟是什么人能在我们一众长老眼皮子底下劫走他们?要是被我抓住了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咳咳......各位长老先请稍安勿躁,我很能理解你们此刻焦灼的心情,我的十几个好徒儿也已不归多日,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我们身为沧冗学院的长老,自然是要对自己弟子的安危负责......只是眼下我们所掌握的线索仍然太少,不可贸然行动,若是惊动了整个学院的弟子,定是要闹出一番风雨。”
旬狮太祖终于忍受不了几个同事的刺耳争吵声,连忙出来打圆场。同时内心已经将那群小兔崽子的祖宗十八代都“亲切”地问候了一遍。
我一把年纪了就想早点退休,***小兔崽子们,***非要给我整这出,真是***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在你的领地里丢失的,跟你脱不了干系!”哀炀指着面前的老头,继续叫嚣。
“是是是,我已经派了众多弟子前去查看,一有消息就立即告知诸位。”
中央悬浮着巨大的晶云镜,众长老通过这面镜子可以看到最近三日内天蟒山发生的事。
战荼托着下巴看着镜中的柏倾龄,轻嗤一笑。
“我这新收的小徒儿真是有些鬼点子在身上,连为师都不曾得知她竟有这般能力。”
镜中正是柏倾龄带领众人进行野外烧烤的景象,能够熟练运用符纸点火定人。
“他们居然敢偷阔塞因库房里的东西制作这么个......玩意!”
哀炀再一次瞪大了双眼,随即大声笑出来,“这群小崽子们倒是聪明,阔塞因那老东西的库房里宝贝的东西可不少,正好气气他哈哈哈哈!”
随即镜中又显现出莱纳特一众弟子,旬狮太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突疼。
“喂,老狮子,你的宝贝徒弟怎么也跟他们一起了?”
旬狮太祖别过脸表示不想说话。
后来几位长老就见到一群弟子集体消失在天蟒山上的一棵枣树里。
“塔里尔手中的令牌......可是......”
任华容有些吃惊,指着镜中的画面,满眼不可置信。
旬狮太祖叹了口气,“这孩子终究还是选择了那条路吗......”
哀炀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拽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问道,“老狮子,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徒弟手中怎么会有鬼王令?”
“唉......”旬狮太祖推开了哀炀的桎梏,摇了摇头,“我原先也不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在下山例行巡查时遇见了他,当时他穿得破破烂烂在街上乞讨,我见他勤奋好学还颇有天赋,便收了他作为弟子。”
太祖抬头看向天空,陷入了回忆。
“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他总是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对着一块木牌哭泣,我问他为什么要对着木牌哭,他告诉我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我接过木牌的第一眼便知道这是鬼王令,便猜到这孩子身份不凡,我告诉他一定要保护好这块木牌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交给任何人......没想到他最终还是知道了,并且还打开了阴阳世界的大门......”
“那我们现在就去阴阳世界救他们,那群小崽子实力还未达强大,指不定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
换来的却是场上一阵沉默。
战荼起身直接踹了一脚哀炀,“你这老东西当真也是记性不好了,你忘了阴阳世界对我们设有禁制了?”
哀炀一拍脑袋,“唉......你瞧我这气上头了,连这个都忘了。”随后又气呼呼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那现在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小崽子们在里面受罪?”
战荼闭上眼睛似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中,并未理会他。
“我就受不了你这副样子,遇到事了就知道装傻!”
场上几位长老都没有理会哀炀,气急败坏的哀炀刚要开口便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
“不必担心,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能平安归来。”
几位长老看清白衣斗篷下熟悉的面容,纷纷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哀炀更是激动地一把搂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陵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整个沧冗学院可不能没有你啊!”
东霆陵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的怀抱,径直走到几位长老面前。
“各位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不在的日子里多亏了大家的帮持才没让学院出现大乱。”
旬狮太祖心虚地低下头,却没能逃掉东霆陵的眼睛。
眯起眼睛一笑,缓缓走到旬狮太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在外人眼中亲密的姿势,在旬狮太祖眼中就是危险来临的讯息。
完蛋,要死!
“旬狮,这些日子学院里各项开支可都有数?”
旬狮太祖慌忙回应,“有数有数,账本都在这,请您过目。”
东霆陵瞟了一眼账本,并未接过。
“账本先放一边,我们来讨论一下徒弟失踪的问题。”
看着东霆陵笑得和风如煦,旬狮只感觉到痛苦,说什么查看学院开支,实际上就是来质问他的!
“呃......这个,我可以解释......”
“解释就不必了,先扣你一年薪资。”
表面上旬狮太祖微笑点头,实际上内心已经在滴血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明明他是最年长最无辜的那个,却要承受这么重的惩罚。
打咩~
东霆陵没有搭理旬狮的内心戏,转头看向另外几位长老,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孩子们你们不必担心,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