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子里的热闹兀地减了几分。
“兄弟咱这里没有酱鸭蛋啊可,卤鸡蛋可以不?”
餐馆老板从厨房探出头来,当看到来客时似是了然地点了下头。
“别,我不吃鸡蛋,那就捣碎了油炸吧。”
但还是继续接道,
“兄弟你不会是来找茬的吧,安分吃点饭不好吗?”
“呃,那行吧,再给我只生鸡蛋打包就好了,多谢老板。”
“唉……好嘞,兄弟吃完自己过来拿吧。”
“行,谢谢老板。”
这就是姬直和餐馆老板刘尺对暗号的全过程。
半个小时后。
姬直擦了擦嘴,摆了摆手示意管家推他出去。
轮椅缓缓出了餐馆,外头停了许久的面包车门啪地合上,一串轰鸣声渐远至无。
“和你说了不要在饭点过来,影响我生意的好不好?”
“哈哈,但刘老板这里的饭菜实在太好吃了,我是万万割舍不下啊。”
听见这话,肉山一样的刘尺脸上坨出副憨厚的笑,矮下身来轻轻拍了两下姬直的肩膀,手褶子里摸出把钥匙:“喏,下层3号间后排底下笼子里,自己取,今早下的药,还剩3小时,顾好哈。”
“行,掩护多少打下。”
吱————
轮椅转动。
门开,门闭。
“呼——”
迎面的是腥臭闷热催而生的烦躁。
人。
十几个人。
十几道轻微的喘息。
姬直无视着格式铁笼里格式蜷缩着的各式的人,手操作着轮椅行到最后,用一声咔哒扯出来个女人。
某处几声响动。
姬直叹了口气,从笼子旁边的柜子夹层里抽出柄斧头。
“哈哈,姬少的身体还是这么好,这么大个袋子少说也得八九十斤肉,姬少只用一只手拖…”
“…姬,姬少怎么了?”
刘尺回头便对上双极冰冷的眼。
“一个女的,11左右,下三区的,你干的?”
刘尺肥大的身躯颤抖。
“不,不是,她,过来偷,偷我…还,还要杀……”
“哦,没事了。下次管好,现在进去帮我收拾下。”
刘尺跪在地上看着轮椅拖着袋子慢慢远去,看着位老人缓缓踱到轮椅的旁边,看着那袋子稳稳落在了辆面包车里。
再看到车远去。
刘尺“嗷”地一声从地上弹起来连滚带爬到地窖口。
里头就是处蜿蜒了一半的血污和一具开了瓢露了瓤的娇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