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沈阡有些喘不过气，他抱紧顾江野的脖颈，急急地呼吸。

海波动荡，一艘小船迷茫地向大雾深处行驶着，船员因塞壬的歌声而神情迷蒙，无数漆黑的触肢便仿佛滔天海浪般将小小的船包裹其间。

船随着海浪而起起伏伏。

海浪越来越大，不曾久经航行的船员很快便在滔天的巨浪中颠簸不已，只能随波逐流。

泪水止不住从眼眶滑落，濡湿了睫毛，整个人都被汗水打湿，仿佛刚刚从海中被那些铺天盖地的触肢捕获。

在窒息般的感官中，沈阡短暂地昏迷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屋子里已经被漆黑的触肢彻底挤满了。

不断蠕动的触肢似乎在编织着什么，几乎遮住了房间中的所有光源。

沈阡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体内逐渐传来的不适感——顾江野那条近乎透明的纯白触肢真的很漂亮，触肢尖上绽放着与玩偶顾江野的“心”别无二致却更为精致脆弱的水晶花。

可就是那条纯白的，精致得近乎一触即碎的，盛放着透明璀璨水晶花的触肢......

却......

沈阡的脸猛然红透了，他回忆起顾江野的动作，默默把滚烫的脸藏进了扔到一旁的衣物堆里。

漆黑的触肢此刻依然缠在沈阡的双腿上，注意到沈阡醒来，那两条触肢便越发往上蹭了蹭，在沈阡下意识呻吟一声后，又在他的肩胛骨点了点。

柔软的触肢尖顺着脊骨向下，一节一节，直到一小截微凸的尾椎骨。

“这里要是长出尾巴，应该也很有趣吧。”顾江野将脸埋进沈阡依旧微微汗湿的肩窝，小口小口向着那处肌肤吐出热气。

沈阡浑身都在发颤，过于敏感的身体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理智值疯狂地下跌着，他憋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能相对正常的说话，“不是说要吃了我吗？”

“正在吃。”

顾江野说着，微锐的牙尖挑破了沈阡的颈脖动脉。

刺痛传来。

温热的舌尖却又舔了舔那处伤口，细腻的触感让沈阡咬紧下唇，脚趾蜷缩，血流鼓动加速。

鲜血不断涌出。

顾江野从沈阡的衣兜里找出那朵透明的水晶花——“他的心”。

透明的水晶花吸吮着沈阡的血液，逐渐变得血一般鲜红。

一边给沈阡放着血，一边操纵着触肢扒掉国王玩偶的布料皮肤，无所事事的顾江野本人打量了一下那条纯白触肢上的水晶花，又看了看所谓玩偶的“心”。

难得沉默片刻。

他的“心”，怎么会和那个东西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