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条热气,易上火,不宜多吃。但是云逸扬从小就爱吃这东西,因为健康问题,赵小蔓不让他多吃。但却又忍不住经常亲自弄好送过来给他。
毕竟,自已亲手炸的油条,那是绝对的好油出品,比外面买到的油条健康了百倍。
当然味道也好。云逸扬抓了一条放到嘴里吃。金黄香脆,他吧唧吧唧的吃得心满意足。匆匆忙忙的吃完一条,他把袋里的几条油条套好,居然嚷嚷着:“我带到路上吃。”
“你吃得完这么多吗?”她跟在后面喊,云逸扬却已进了电梯跑得没了影。
儿子向来没有带食物上班的习惯,再喜欢的东西都只是浅尝几口,并不会因喜欢就暴饮暴食。如同他的性格,一向温和淡泊,不急喜、不躁悲,遇事冷静自持、机敏沉稳。
但现在一切好像都不太相同。他抓着一袋油条在手,像捧着很珍贵的东西一般,可想而知是要去献宝。
她的儿子,已经离了轨道,被爱情燃烧得像个思春早恋的小男孩。
她想要一个好媳妇,却不想如今可能会迎来儿子生命中的命定的爱人。婚姻能使他强大,但爱情却可能令他昏迷。
她能预见某一天,儿子软塌的肋骨被仇人牵扯掌握着,很疼却很无奈。一个男人足够寡情、才能最终强大。
她一直以为,儿子天生就是冷漠寡情的代表,却原来,只是还没遇上这个人。
杨小茹刚跳上车,便闻到车内的香味,立刻嚷嚷:“好香,你藏了什么?”
她刚刚醒来不久,眼圈儿微肿,脸蛋淡淡红晕未褪,看来像是因久睡而持续惺忪的状态。这模样儿,懒懒的,却很是让云逸扬牙痒。
他心里又开始盘算“大计”,但脸上却波澜不惊,只把那袋香喷喷的油条塞给她:“慢慢吃,别噎着。”
“哗……”她欢叫。女人当然都会喜欢吃这种油炸香脆的食物,她抢在怀里吃了一口,却又有点纠结的望着他:“你就不怕我上火长青春痘,倒你胃口?”
“不怕,我妈妈亲自炸的,和外面的没得比。”
“哗,原来是家用油条啊。”她慨叹,笑眯眯的吃得欢,侧边他递过来一杯热豆浆,就着他的手,她侧身矮下头来喝了一口,望着他的眼睛便有点儿迷离。
他却又体贴的拿了张纸巾反手擦她的嘴角:“乖,慢点吃。”
那么平淡的几句话,那么平凡的一根油条,那么自然的眼神。阳光射在他的肩膀很淡,他拔动方向盘的手掌也很轻,但就是这么普通一个场景,却让她感受到睽违多年的温暖。
恋家的心弦今天轻易被他触碰,像细细的电流滑过心间,浮了暖意。
从前,用手轻拍自己的头,爸爸也是这么慈爱而关怀的嘱咐她:“乖,慢点吃!”
“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她眼睛潮湿,却出这句不搭调的话,咬油条的嘴巴抿得紧紧的像是要哭。
一条油条发生的惨案啊!
只一眼,他便明白她想爸爸了。多让人疼惜的女人啊,曾经万千宠爱的掌上明珠,如今只落得一人凄凄戚戚。
他很伟大的揽过她的肩膀,拖怀里哄着:“女儿乖乖,今晚好好干。”
“啊?”这是什么话?她凄凄戚戚的脑子登时停转了,换了思考模式。
他一边慢打方向盘转右侧,一边以手把她揽得更紧,飞快的亲了一下她的唇:“你刚才不是想要我做你爸爸吗?”
“讨厌。”她捶他。
他轻笑:“干爹也是爹。”
“呸,你想干嘛?”
“想干女儿。”
他笑了,眼睛眯得很邪气,她咬着唇瓣瞪他,实在无语至极。最近云大人的恶趣味越来越多,真让她有点消化不良。
云逸扬只了一句“干爹干女儿”的玩笑话,便把女朋友恶心得呕吐、腹泻,消化不良,他真的感到无法理解。
早晨10点便陪着杨小茹来医院看病,幸好私家医院服务态度好,也不用排队。杨小茹做完检查,他抱着因腹泻之后,整个人软绵绵脚尖不到地的美人儿,额头紧皱。
“都是被你恶心的。”她嗔他,却见他眉头皱得像一条线,心里不忍,以手指拔那道浓眉:“喂,醒醒。”
“嗯。累不?在这里躺一会儿再回去?”他咬着她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指。
“我讨厌药水味,我要回家。”她挠着他的衬衣撒娇。本来就很爱娇的女人,现在拉肚子拉到虚脱,身体更是娇弱,贴在他的怀里像团软泥:“逸扬,不要住医院,不要打针针……”
她撒娇的声儿很小,却也很勾人,让人听了不自觉的起鸡皮疙瘩。坐在他们侧边的病号都侧脸望着她们,俊美绝伦的男人抱着她如珠如宝,她软糯的嗓子娇楚可人。
不得不,女人撒娇得有点本钱,这么个美人儿娇滴滴的:不要打针针,对大部分男人来都有绝对的杀伤力。
不舍得把她丢在医院,但云逸扬今天实在又很忙碌。公事上,他一向严谨冷血,但他近来醉心情事,云中的事务落下了不少。
云逸扬打电话给王文山给杨小茹请了假,便从停车场,经专梯悄悄的把杨小茹运了上楼。
用外套围着杨小茹,戴着顶鸭舌帽,还给她架了副墨镜,搂在怀里慢慢的走,此时刚好是中午,员工们都去午休吃饭了,办公室里人都走空。
当她被打扮得像个地下党干部一样进入总裁办公室时,差点连王北广都认不出杨小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