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肉去年才死的,它等不到你回来。”孙宇军的语气得颇为受伤。杨小茹的心里滴血一般的痛:“一条狗而已。我爸爸、妈妈都被你逼死了,我又何必向我交待一条狗?”
他不话,侧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他长得高大挺拔,很魁梧,有极硬朗的五官和极凌厉的眼神。她曾经听大姐过:“但凡气场长成这样的男人,将来都是个一等一的男人。宇军,他轻易不会被现实环境所改变,是个极坚持的人。”
“你确实极坚持的。”杨小茹抚着自己窗帘处的流苏,丝绸缎子柔和的温着她的手。如此令人贪恋的幸福,如此令人醉心的富贵,她多想停下来,躺在这张铺着淡蓝棉被的大床,安静舒适,如从前一般睡上一觉。
他的手抚在她腮边的发丝,掌背轻轻的擦过她的睑缘:“你睡一会儿,我让黄妈给你煮饭。”他的声音极温柔极细腻:“甜酸排骨好不好?”
“嗯。”她点头乖巧的应诺。躺在床上,他为她盖好盖被,她看到他的眼眶里有一重密密的水雾,衬得他的脸前所未有的柔和。
“小馨……”他欲言又止,终是忍下话头,下楼去准备晚饭。
房间仍是从前那一座,床仍是旧日那张床,只可惜,躺在这里的,已不再是当年的曲馨儿。
即使今天,我还可拥有旧时的富贵,那又如何呢?
这间屋子,装潢摆设与从前全无二致,可是,没有爸爸纵容的笑声,没有妈妈无奈的喝骂,这里怎么可能还是我的家?
“孙宇军,曲馨儿已经死了。”
王北广陪着云逸扬在酒吧喝啤酒。作为云逸扬的贴身助理,王北广陪他在生意场上几乎喝过所有的酒。比如喝红酒、饮白酒、啖清酒,却是第一次陪他喝啤酒。
像云逸扬这种贵公子,系出名门,凡事皆做出情调至上、品位最重的模样,因而喝啤酒这种平民化的事情,云逸扬一向不屑于去做。
但今晚,云逸扬连灌三大杯啤酒后居然还眼色清明,声音很利索的骂王北广:“杨小茹就是从前的曲馨儿,我会不知道?曲馨儿是曲承风的千金,我会不知道?孙宇军是曲承风的养子,我又会不知道?我让你查杨小茹的秘密?你查什么去了?”
“老板……”王北广被他骂得也有点冒火,加上酒意上涌,因而很冲动的拍了一下桌子:“就是啊,你什么都知道,还要我查什么查?你和曲馨儿谈恋爱的事,我去哪里查?”
“什么?谈恋爱?”云逸扬的第4杯啤酒牺牲在这个意外的时刻,王北广用纸巾擦着脸上被喷的啤酒泡:“哼,想我爆内幕?加工资……”
“你当年曾经回大演讲,那时的曲馨儿才17岁,因缘际会之下,她听了你的演讲。据,就这一眼,她封了你做偶像,还扬言一定要把你追到手。她当年追求你相当疯狂,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云逸扬:“嗯,后来呢?”
“后来,你和王小姐传绯闻,曲馨儿也许是知难而退,就再没传过她追求你的消息。不过,呵呵……具体过程,你比我清楚嘛。”王北广灌一口啤酒:“非得要我?你是套我话的吧,云总?”
“我喜欢听你,不行?我自己的事,我就想听听别人怎么评价不行?”云逸扬瞄着眼睛:“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这都是看别人如何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