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彻底没有办法了吗?]
[我要收回前言了,太倒霉了,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啊。]
[折腾了这么半天,还是回到被他追杀的剧情点吗?]
弹幕再次发来喝彩,顾澄鸢一次次化险为夷,观众的逆反心理便越强。
【死亡flag都被踩了个遍,主播终于要遭殃了。】
【唉,被电死会失禁吧,印象里主播还有洁癖,感觉会死得很不体面。】
【其实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危急关头主播一动不动,真的,不尖叫就算了,连呼吸都很平稳。】
【鉴定为不是人,不用说了,反正无论他心理素质有多好,能耐也就到这了。】
【主播加油啊,相信你这次也可以打倒怪物!】
【前面的在做什么梦?看看你家哥哥,像是有武器的样子吗?】
带电的武器比冷兵器高出一个级别,聪明的怪物自然不会玩干瞪眼的游戏。
他们会使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迫,全方面碾压敌人。
顾澄鸢蹙眉,他缓缓后退,却没有再次逃跑。
被电的左手发着热,整条手臂都失去知觉。
精神世界的电流与现实不同,那是直击灵魂的攻击,能够起到麻痹作用。
“没想到还有这种性质的攻击,肉体与精神一起伤害。”顾澄鸢主动搭话。
面对困难,他没有选择逃跑,也没有退缩,反而与追捕者闲谈。
“理智值的下降也有机制类型的,精神世界里还有很多需要搞清楚的。”
似乎想到一种可能,顾澄鸢继续补充。
“如果记忆是构建精神世界的关键,强大的精神可以凝聚出武器,那么如果我是否能干预精神世界,如果我足够强大的话。”
顾澄鸢指向自己的眼睛,他的手臂止不住颤抖,动作却没停下来,指尖挪动到脑袋的位置。
“我的眼,我的大脑,我的精神,这是我的世界,我应该能做到干涉。”
连大眼仔都佩服顾澄鸢的意志力,他略带几分惋惜:“别挣扎了,你不如把身体给我,这样你也能轻松点,对不对。”
可即使身体无法随意动弹,顾澄鸢的意识也是坚定的,狡猾的大眼仔根本无法侵入。
再次宣告失败。
大眼仔目的是完全控制顾澄鸢,但他也不能眼睁睁望着这家伙去死。
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眼球怪的语气染上焦急,语速加快道:“你在挣扎什么!”
“难道你要所有人和你一起陪葬吗?顾澄鸢?我一直觉得你是聪明人,到头来你也是笨蛋吗?”
“你的存在只是会被我改写,你还是你自己,没有任何差别的,为何执迷不悟?”
一步...两步...
追捕的工作人员体型高大,遮挡大半的视野。
他沉默不语,在二人相距几厘米时,才缓缓开口。
“精神世界的确是人类的精神所凝聚的,但他们只是提供养料,你难道指望化肥能长出花来?”
“还是说你现在觉得没有希望,将希望寄托在幻想之上?”
“小老鼠啊小老鼠,你真是意外...让人觉得蠢得可爱。”
顾澄鸢佝偻的身体逐渐支起,电流的麻痹感在褪去,他直面怪物,放出豪言。
“我知道你是什么,也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有意思吗?折腾这么久?明明有更简单的方法,捕捉我只是你的伪装吧?”
怪物的电棒甩来甩去:“你是这样觉得的吗?”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倏地举起武器,朝顾澄鸢重重砸去。
恐惧之书与观众的情绪都达到高潮,顾澄鸢也将双眼紧闭,但落下来的却不是电棒。
而是温柔的触感。
一个吻。
意想不到的吻。
嘴唇蜻蜓点水般吻在口罩之上,又不满足似的将其拉起,直接与唇瓣相触。
痛感从下嘴唇传出,与血腥味同时流入发凉的身体里。
野兽终于捕食到猎物,他要尽情啃咬,掠夺最后一丝的空气。
肌肤相贴的感觉比想象中还要美好。
湿润,黏稠,旖旎。
半晌,追捕人员才缓缓开口:“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二人四目相对,顾澄鸢被压倒在地,电棒杵在自己的侧边,他的嘴角蓦然上扬。
“是啊,早就看出来了。”
之前还是有所疑虑,现在是百分百确信。
是的,无论是那块粉色的手帕,还是诸如打掉摄像头的动作,以及多余的话语。
一切的线索都指向相同的答案————
口罩挂在耳朵上,灼热的呼吸错开,熟悉的声音传出。
“哦?亲爱的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你既然知道了怎么不说出来?”
“如果这样的话,我肯定不忍心对亲爱的下手,也不会这么狠的。”
小弟:?
眼球怪:?
观众:???
是的,追杀自己一路,将其他怪物支开,现在骑在自己身上的,正是谢烛暝本人。
毋庸置疑。
顾澄鸢抬手,企图把他推开,用了三次力,纹丝不动。
他感到一丝丝的心累,每当遇到谢烛暝的事情,他都会感到无奈。
或是心梗。
“你先起来,怪物还在外面。”
顾澄鸢仰躺在地上,视线正好对着残缺的窗口,能直视走动的生物。
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位置。
“这样。”谢烛暝毫不犹豫,一股大力将顾澄鸢抓起,两人姿势调转。
变为顾澄鸢骑在腰间的姿势。
只是双手都被某人拉扯住,无法挣脱开。
“你...”顾澄鸢奋力向上提,施加在手腕上的力不算大,却无法挣脱。
他彻底败下阵来,望见狡猾的狐狸露出笑容,他知道自己又栽了一次。
“这次又让我答应什么条件?”
顾澄鸢抿着嘴,恐怕再答应几次,自己都会卖给这家伙吧?
正巧后方有一阵嘶吼声传来,那是怪物的信号,越来越多的脚步靠近。
又是如此紧急的情况。
顾澄鸢的心态不是完全的平和,自己目前受制于人,是完全无法动弹的程度。
他相信谢烛暝这家伙满肚子坏水,在两人武器相撞的瞬间,那股杀意绝不是虚假的。
浓稠到汇聚成实质的恨意。
无疑是通过日日夜夜发酵,最后酿成的后果。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顾澄鸢不得而知,许久都没得到回复,他忙不迭催促。
“又是需要我答应你任何事?谢烛暝,你会不会有点太贪心的。”
“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做人必须得懂得分寸。”
被频繁捉弄后,顾澄鸢的语气不太友善。
难以言喻的心情在身体酝酿,导致呼吸都加重几分。
谢烛暝却倏地松手,嘴角咧开,十分的开心。
“哈哈,亲爱的,你生气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