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远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危险,需要加快脚步。
弹幕也是一阵唱衰,觉得主播根本无法成功。
连内部的结构都不知道,怎么能在短时间找到生存的方法?
但顾澄鸢进入室内后,却像是走进自己家,轻车熟路,连观察的时间都没有浪费,径直走向员工换衣间。
观众:???
什么情况,他们没看错吗?主播真的没有充钱吗?
恐惧之书洋洋得意:[哈哈,小菜狗们,我大哥足智多谋,当然是早就规划好了!]
[懂不懂什么叫脑内构思啊!我大哥走的每一步,可都是动了脑子的。]
[也只有你们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吧,真正聪明的人可不会浪费时间。]
打脸如此迅速,观众还在嘴硬,小弟主动下场,与他们舌战群儒。
又奉献一大波流量。
顾澄鸢没有管他们的骂战,他垂着头,快速抄起墙壁上的工服,站在铁柜前脱衣。
怪物们进行同样的操作,裸露的身体上有大大小小的眼睛,唯独顾澄鸢身上白白嫩嫩的,没有变异的特征。
大部分怪物的审美被扭曲,但仍有小部分保存人类的倾向,面对如此纤细的美人,难免会多看几眼。
“你...”顾澄鸢左手边的员工开口询问,视线上下瞟过。
顾澄鸢佯装四肢不便,露出左手臂的眼珠,果然打消他的怀疑,语气缓和不少。
“哦哦,你好啊,话说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员工吗?”
“话说你这运气也太差了,刚上班就分到这里的工作,你得多注意一点,千万不能去负一层负二层,那里很危险的。”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调到白班,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喂?”
怪物的性格多种多样,身旁这位明显是话多的类型,估计能从这张嘴套出不少消息。
但顾澄鸢打量一番,此人的工服有专门的印记,衣服上也布满洗刷多遍后残留的血迹。
对方是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怪物,他了解得更多,同时更容易察觉到问题。
正如其他怪物都没有投来明显的视线,对方却主动打量,怀疑顾澄鸢的身份。
看似是开口说话透露消息,实际上是试探自己的底细。
顾澄鸢也做出应对方案,他没有任何犹豫,“咚”地撞上金属板上。
一下,两下...
鲜血从额头不断流下,浸湿脸庞。
顾澄鸢嘴中不停呢喃:“我想要...活,活下去,好痛苦...好痛苦。”
“求求神明...宽恕我吧,拯救...我。”
将精明的目光藏匿,顾澄鸢的伪装到位,与其他怪物如出一辙。
“啧。”老员工果然上当,嘟囔着又是一只变态,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不再搭话,也不会将注意力分给顾澄鸢。
在滨海医院中,类似的存在太多,实在是不起眼。
更没有交谈的必要。
咚咚咚的撞击声还在继续,直到远处响起关门声,顾澄鸢才停下动作。
他抹两把脸,重新将厚重的工服拉起,把自己包裹进去。
[看着就好疼啊,大哥,呜呜,不要伤害自己啊,不值得啊。]
[狗狗看着都要落泪了。]
顾澄鸢却给出回答:“都是值得的。”
在衣服穿上去的瞬间,系统的倒计时便停滞不前。
和他预料中的一样。
当得到任何生物进入都会被无差别攻击后,顾澄鸢就产生疑问。
为什么工作人员会在夜间工作。
如果的确不存在生还的可能,他们为什么能够安然无恙?
差点发现自己的两人穿着厚重的衣服,顾澄鸢觉得或许和防护服有关,便第一时间溜进来。
结果是明朗的,不过是磕破一点皮,不过是无所谓的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啊!这么,这么多血啊,哎呀您真是一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从之前就这样。]
[每次谢烛暝那家伙还会第一个冲过来治疗,现在却不知道跑哪去了,男人都是这样吗?]
[要是这么帅的脸上留疤怎么办?心碎了啊。]
顾澄鸢挑眉,谢烛暝会给自己擦拭伤口?
用来治疗的毛巾上,真不会涂满剧毒?
顾澄鸢深感怀疑。
他将伤口简单处理一下,便戴着口罩出门。
刚踏出去一步,整栋建筑的墙壁上蓦然出现眼球,闪着诡异的红光。
一群人踩着一样的步伐走近,对顾澄鸢说明情况。
“我们有一位同僚发现院内混进来一只老鼠,现在是关键时期,必须谨慎对待。”
“我们暂时不知道对方的能力,但从监控中看见往这边走了。”
冷汗从额头滑落,与鲜血混在一起,顾澄鸢抬起头,直视带队的怪物。
那只怪物身上别着听诊器,手里的武器是巨大的手术用的刀,眼眸是嗜血的,带着几分审视。
顾澄鸢同样是怀疑对象,怪物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人士。
但现在,顾澄鸢的肌肤与面容掩盖在衣物下,巡逻的怪物也不能直接扒下衣服。
检查瘦小的家伙是否是那只狡猾的老鼠。
“你有看见可疑人士吗?”怪物厉声问道,一字一顿,颇为威严。
顾澄鸢指向老员工离开的方向,他的半张脸都被鲜血浸染,姿态完全能融入怪物之中。
他毫不紧张地说道:“我看见他往那边走了,刚刚那家伙很可疑,不停想套我的话。”
“但我一句话都没透露,他放弃后很快就离开了。”
“如果你们现在追上去,应该很快就能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