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到些许不情愿的意味，谢烛暝倏地接近，四米的距离不过两秒：“亲爱的，你是准备拒绝我吗？”

谢烛暝又变出那把匕首，故意在顾澄鸢的身旁转来转去，几次擦过，险些将布料划破。

“等等，我不想在找衣服了，我的衣服里没有第三件了。”顾澄鸢直言道，退后一步。

谢烛暝紧追其后，速度快到眼睛捕捉不到，回过神时，匕首的尖端已经位于眼球的上方，而顾澄鸢也变成躺着的姿势，仰头望向天花板。

“如果亲爱的在这里死掉，那不就不需要第三件衣服了，哎呀，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其实我是很专一的人了。”

“认定一个人后，我不会在其他人了，但亲爱的注定要离开我，这可让我怎么办呢，唉，我也不想的啊，可这样的话，我只能把亲爱的杀掉，这样...这样我们就可以融为一体了。”

“是不是很美好？”

诚邀，之前就看出这家伙的疯批属性了。

但顾澄鸢还是感到奇怪，正常人类会有如此极端的感情吗？

难道说这家伙的人设包含病娇属性？

顾澄鸢回道：“我只知道你的性格真的很糟糕，我还一句话没回答，你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

“是想恐吓我吗？但这招对我没用的，不知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有点叛逆的，嗯，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

谢烛暝舔舐着刀背：“是叛逆的小兔子吗？嗯，那岂不是更有意思了？”

“还是那句话，你能不能别恶心我了。”顾澄鸢撇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吧好吧，但亲爱的，你得告诉我回答了，太阳要落山了哦，估计还剩下十秒钟了，不如我们来倒数吧？”

谢烛暝高举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望向逐渐被夜幕吞噬的太阳，嘴角愈发上扬。

“十，九...”

他故意拖着长音，狡猾的双眼被余光所照样，反射的光中是疯狂的情感。

“五，四...”

不仅如此，数数也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从九跳到五。

“零！好了，我很遗憾，这竟然是我们最后的对话了。”

刀锋反射着强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痕，刀光剑影。

“等一等。”顾澄鸢夹住匕首，血珠从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流下。

事先声明，自己没有被控制欲，更不是抖m。

但对于与疯子为伍这件事。

理智告诉他绝不能答应，一旦应下来，他们的纽带就会系得更牢固。

彼时，他再也无法逃脱。

但......

他的身体在兴奋，他的灵魂在颤栗，他注定为了恐惧而生，与疯子为伍，相比也不会无聊。

“可以，我答应你的请求。”顾澄鸢坦然回答道，抛却百分之百的理性，瞳孔中似乎有鲜红在弥漫。

现在的他，才久违感受到活着。

谢烛暝狐疑道：“亲爱的不会骗我吧，是我让你害怕了吗？抱歉哦。”

“我做的所有事情，皆出于我自己的意愿。”

“哦？那是什么原因，才令亲爱的改变想法呢？”谢烛暝收回匕首，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帮新同伴整理衣领。

顾澄鸢迟疑片刻，他听见自己回答道：“因为我觉得很有意思，反正我们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难道不是吗？”

副本的线索与指引，以及谢烛暝带来的流量...顾澄鸢会与之周旋，榨取对方所有的价值。

比如此刻，直播间的流量再次回温，不少观众大呼相爱相杀，期待之后的剧情。

“哎呀，亲爱的这样说，人家可伤心了，明明人家一直是一心一意，呜呜。”谢烛暝哭唧唧道，用手肘轻轻撞击顾澄鸢，险些送到骨外科。

顾澄鸢抿嘴：“好的，我有点后悔答应了。”

“别别别，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这样了，唉，说起来女装还是为了你呢，明明你说过你喜欢这种，难道之前是骗我的吗？”

谢烛暝耸耸肩，态度放缓几分，不再过于越界。

“但亲爱的还是得说哦，这可是我的爱称，你喜欢吗？”

“随便你吧。”顾澄鸢长叹一口气，略微感到疲惫，他说一句话的时间对方能蹦出十句，

以及…自己之前有说过喜欢这种类型？

究竟是这家伙在骗人，还是自己出了问题？

“那么...”谢烛暝拉回顾澄鸢的思绪，他抬高右手，友好道：“今后，就请多多指教了哦？”

世界被黑暗所吞噬，越弱光线下的谢烛暝身形模糊，宛如老式胶卷，碰巧遇到卡壳的情况。

黑影被无限拉长，昭示对方危险的身份，顾澄鸢却毫不犹豫握了上去：“嗯。”

“请多关照。”

他会欺骗，会掠夺，会胜利。

在二人的较量中，顾澄鸢相信自己会取胜的，毕竟......

他可是[专业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