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委屈。”
姜糖没忍住提高了声调,天有点冷,她缩了缩身子避开纪灼的目光接着道:“你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些年我妈是不是把你当亲儿子养?你不觉得欠她一个解释吗?”
纪灼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俩口之后才笑出了点萧瑟:“你们姜家总是这么有道理,可你怎么不问问当初是谁来逼我爸做假又是谁求着我爸替他顶罪?事了之后翻脸不认人的又是谁?”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姜糖有点恍惚,她总觉得眼前的纪灼虚假的有些过分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了。
“你好自为之。”姜糖冷冷抛了一句话顺势打开黑色迈巴赫车门,结果还没上车就被纪灼按住了车门。
“等等”
“该说的都说完了吧,纪先生,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拿得不够多?要真这样也行,不然您看看我家还有什么值钱的,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
纪灼收回了手将目光大大方方放到姜糖身上,有些不怀好意:“你家目前最值钱的应该是你才对,要填漏洞没那么容易吧,怎么,南宫行愿意给你多少?”
“你什么意思?”
“想帮你而已,陪我几天我替你填,对你这种人而言也不算亏吧?”
“还没结婚呢就想着偷腥,纪先生敢问你要脸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纪灼将一小张卡片递到姜糖眼前。
“砰”姜糖重重合上了车门,看着那张房卡笑出了声。
真不敢相信,她怎么会眼瞎到喜欢纪灼这么多年呢,早该把眼睛捐给有需要的人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姜糖握紧了卡片忍着掌心生疼步步逼近。
“当初是我爸资助你,是我妈心情好才把你留在家里。是他们特意嘱咐过,所以家里人人都叫你一声少爷,也是他们背着所有人替你安排学校。纪灼,你以为你在这个狼一样的圈子里没有被啃到连骨头都不剩,是谁在罩着你?”
“那些富贵少爷小姐们看你还不如看一只宠物狗,你他妈好好想想,这些年你在外面受了气都是谁替你出的头?是你的赌鬼亲爹吗?还是你的心肝郑莲花?笑话!”
“从小到大,郑莲花有的我都有,而郑莲花没有的,我也有。这次婚礼她图什么你会不清楚?你自轻自贱上赶着去攀她能有什么下场还需要我多说吗?”
姜糖气得发抖说到最后居然带了一丝绝望。
“家里给你织的围巾妈妈拆了三次,还是决定给你留着。她和我说了好几次,说孩子总会犯错的,叫我不必苛责你,做不了夫妻也别忘了这么多年的兄妹情分。但是纪灼,她是你妈她会原谅你,可我不是。”
姜糖将手里房卡掷到纪灼脸上,字句颤抖
“你怎么不直接来强暴我?”
卡片刮伤了纪灼的脸。
大婚在即他哪里敢在这种时候勾三搭四?所谓房卡也是郑美轮不久前给他的,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呢?
纪灼问自己。
他不懂,只知道看到姜糖像只落水的天鹅一样,他就会由衷的痛快。
她总是那样,嬉皮笑脸的。
前面那几年对他这样,现在对南宫行也是这样。
只要想到她也拿那副面孔去讨好南宫行,就像曾经讨好他一样,纪灼就难受的五脏六腑都不是滋味,真的讨厌极了。
他始终记得他们的第一面,那时候的姜糖十来岁,穿着一身白色纱裙,干净又高傲,不喜欢说话就拿一双黑到发亮的眼睛偷偷打量他。
傲气,金贵,天生就是幸福家庭里面滋养出来的小花。
那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他记到了今天。没想到她落魄了,也还是这样穿着白色纱裙,干干净净,盛气凌人。
凭什么!
姜糖眼角忍不住发烫,直到手腕被人扯了一把才缓过神来。
只见南宫行将西装外套脱下披到她肩上,生怕她冻着似的把扣子扣死才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指,皱着眉责怪:“一会儿不见就在这里会老情人。”
姜糖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纪灼是吧?”
南宫行往前踏了俩步,二话不说一拳头就砸上了纪灼的脸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别说纪灼被打懵了,就连姜糖都惊住了,她下意识扯住了南宫行的手,低声道:“老板,你演戏上头了。喂,鸭哥哥,过了过了,真出什么事我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