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寂静,南宫行看了一眼身侧的人,果不其然,姜糖掐着裙子双目通红,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生气。
周康猝然冷笑了一声在南宫行旁边压低了声音道:“这公关能力厉害了,你看着吧要开始洗了,洗白白之后还是一条好汉,根据常规操作,一会儿怕是还得流俩滴泪,啧,高,实在是高。”
南宫行不置可否。
“读中学的第二年,我母亲病倒了,她再没法同时承担债务和我的学业。然后我就转学去了一个又远又偏僻的学校。再后来那所学校收到了姜家的捐助,而我,以年年第一的名次,得到了来自姜家的专项资助,直到大学毕业。”
“我很感谢姜伯父,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如果不是他来捐助我,我也不会查到当年那个让我父亲含冤锒铛入狱的凶手。虽然我也没想到帮我的和害我的,会是一个人。”
“我深知学习的重要性,至今为止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人的命运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是非对错都是别人的,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愿意为我的选择承担一切后果。”
“谢谢大家!”
台上的人鞠躬下台,席间沉寂了一会,随后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再然后掌声夹杂着女士们的啜泣掀起轰鸣。
直到灯光熄了,南宫行才发现姜糖小巧的面上有液体划过,泪水划过脸庞,无声落下。
借着掌声余韵未停,姜糖蠕动嘴唇低声呢喃。
“不是这样的。”
南宫行掏出一块蓝白格子的手帕递过去:“擦擦吧”。
姜糖接过手帕搓了一把鼻涕。
南宫行有些不忍直视,合上眼冷冷道:“大多数人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姜糖把情绪都收拾好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墨菲定律吗?”
“嗯。”
“当人竭尽全力去求什么东西的时候其实是求不到的,但是当人歇斯底里想要逃开什么的时候,那个东西往往会像鬼一样缠着你。”
“所以呢?”
“所以,总有人汲汲渴求一个真相却求不到,而他闭着眼捂上耳朵不听不看,也躲不过,早晚会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总裁下意识把手指收进了拳头里,又问:“错了又怎样?”
姜糖看着南宫行的眼一字一句顿:“不怎么样,一个被仇恨统治,逼迫自己夜夜起来播种荒草荆棘的人没办法下地狱。”
“他早就在那里了。”
姜糖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低,但南宫行却听入了心。
此时,台上突然亮起了一束光,身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和半边面具的拍卖师出场了。
“尊敬的先生女士们,欢迎大家参与此次竞拍,让我们来期待一下今夜第一件商品到底是什么宝贝吧。”
白手套打开了一个精致的黑色绒面盒子,随后小心翼翼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与此同时身后的屏幕也亮了起来,在大家的期待之中,屏上出现了今夜的第一件宝贝。
那是一条项链,每一颗圆润的浅蓝色的珠子都透出了水晶般的纯粹,吊坠也很简单,只是很小的一颗水滴形琥珀,白色灯光照亮了金琥珀上的阴雕,隔着琥珀可以清晰看得到里面含着一小枚叶子,叶子晶莹剔透每一条脉络都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