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了整个中间墙壁的毛毛虫,在此篇中,也开始登场。每棵树干后面,都露出来一个圆脑袋,三嘴一鼻两耳屎,正是那种怪物。
这样对比看来,毛毛虫的体型其实并不大,好像人类与棒槌之间的反差。
右边墙壁上,壁画分成两幅,中线对开。
左边半部分中,原本平躺的画中人,坐了起来。他的双腿落脚地面,手搭膝盖,正对画外。
一只毛毛虫,直立在他面前,因为自身高度只到画中人腰际,它仰起了脑袋。左右松树,果然有一棵后面空无一物了。目前为止,画面还算相对正常的想象手笔。
右边的半幅画面,大家看到后,头皮抑制不住地发麻。这幅画中,人物补齐了五官,却是一副阴柔的女性面孔,搭配着刚毅的男性身躯。
性别上模糊不清,还不算最离谱。画中的人物依旧面朝画外,身体却与“他”等大的毛毛虫交缠在一起。一双大腿交叉勾着毛毛虫的腰身,分明在行媾和之事。
简而言之,画中的人是男性的身躯,女性的面孔。这一只毛毛虫不知吃过什么东西,块头也发生了变化。
这样一场画面,看得众人心里别扭。就连心狠手辣的盗墓贼,也暗自叹息,以后再嘲笑三哥的时候,似乎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看完了壁画,每个人心里感受各不相同。无非是古人荒诞不经的想象而已,谈不上厌恶,也不至于再有害怕。
壁画是搬不走的,即便搬出去了也不好意思示人,盗墓贼就失去兴趣。接下来开始面对主场,墓中真正值钱的物品,自然还是在主室中。
几个盗墓贼合力,推开了主室的石门,无惊无险。就连先前心绪莫名其妙激动的任重楼,当下却无那种感觉了。似乎那会儿的激动和期待,从未发生过一般。
刚刚打开的主室,还要散散气,大家就在门外耐心地等一阵。
任重楼偷偷给任松节询问眼色,得到的却是微微摇头。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相信盗墓贼的话。这边主室一旦被扫荡结束后,也是他们两人的死期到来。
可是眼下,任松节确实想不出逃命的办法,只好示意自己人稍安勿动。
主室勉强通了一阵风,老大哥和他手下大将们迫不及待,阴冷的语气指使一个小伙子打前阵。小伙子肚子里估计骂娘不断,可是不敢不从。他在袖桶里搓了搓指头,咬着牙迈过石门。
通过耳室的扫荡,这个墓主身份的尊贵不言而喻。与之身份相匹配的主室,果然没叫盗墓贼们失望,探照灯照进去,竟然无法直达对面墙壁。
入门后,先是一条两米多宽的“河道”,上面架着汉白玉石桥。大家一起并排通过,都不显得拥挤。走过石桥,到了“广场”,广场四周隐约不少雕塑,但是无人顾得上前去研究,众人目光都锁在广场中央。
因为台阶已经赫赫在目,很明显高台之上,就是此处墓地的核心了。
财富就在眼前,盗墓贼一拥而上,到达一个圆形平面的高台。接下来,人人傻了眼,心头的凉气,一下子窜到脚底。
高台之上,确实有棺椁。关键是不止一个棺椁,好巧不巧有三个。外观一模一样,呈“品”字形放置。结合刚刚在耳室看过的壁画,这会儿众人心里不得不浮想联翩。
一般古墓内,有单葬棺,也有双葬棺,或者多葬棺的。但是阴宅事大,多个棺椁必然会规规矩矩地摆放,不会像眼前这般儿戏。
事出反常必出幺蛾子,即便是跟死人打惯了交道的盗墓贼,这下子也犹豫不决,要不要继续开棺发财。
一时间,众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老大哥,等待他的最终决定。
地下的事情,毕竟不比地面上。要说坚定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一旦离开了阳光,谁也说不清楚。秉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先辈诫训,才不会拿命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