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横了宋润之一眼,不急不缓道:“宋大小姐若是要拷问,她会不会说,我不确定,但你是一定会招的。”
“……”
萧怀瑾说完这话,径直去了后院整装,宋润之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个宋景之,一个萧怀瑾,他不过就晚回来了几天,这两个人怎么都变了性子?要死。
君乐被萧母拉着在竹林旁的石桌边坐下,说话时都不撒手。
对于萧母这样的亲近,她有些忐忑。
“画师所作之画,实在是深得我心,说起来,我和洛白母女俩一直都没有一幅双人图。”
萧母一口一个画师,听得君乐既不好意思又有些小尴尬。
她不和萧母对视,只盯着竹林,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说:“夫人叫我,君乐就好。”
萧母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害羞,安抚性的拍了拍君乐的手背:“好,君乐。”
而后,萧母又看向萧怀瑾离开的方向,似是喃喃自语道:“就这两日,洛白大约就要离开一阵子了。”
君乐微微一怔:“萧姐姐,要走?”
“那个孽障……就是见不得我对洛白好,总是想法设法的阻止洛白来看我。”
萧母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又有些失焦,抓着君乐的手也逐渐用力,指甲都抠进肉里了。
君乐疼得龇牙,却也不敢发出声音——
她总觉得,今天萧妈妈看着还算正常,万一把她惊到了,萧姐姐又要头疼了。
果然,萧妈妈很快就回过神来,松了手劲,语气也恢复如常。
她说:“不瞒你说,其实,洛白还有个弟弟。”
君乐好想摸一下被抓疼的手,但又不好轻举妄动,只能硬着头皮搭话:“是、是吗?”
“但这个人,和洛白,和我,都没有半分相似。”萧母一边说着,眼中逐渐浮起一丝恨意:“如果可以,我真想当做没有他的存在。”
君乐这时也难免好奇起来了。
经过上次来时听到的三言两语,加上萧妈妈的态度,她很难不怀疑萧妈妈住在这庄子上,就是那个萧怀瑾安排的。
可是自己妈妈病了,不放在家里好好治疗,反而送走?
果然,不是什么好儿子能做出来的事啊,难怪萧妈妈会那么讨厌那个人。
再想到萧妈妈刚才说萧姐姐要走,君乐的情绪一时也有些低沉了。
她嗫嚅的问:“萧姐姐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提到“萧洛白”,萧母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
她笑看着君乐:“看来,君乐也很喜欢洛白。”
君乐羞红了脸,扭捏的动了动脖子。
萧母拍了拍她的手背:“没关系,她不在,你也可以来看我,我会跟你说好多她的事。”
君乐忍着手上的疼,眼睛亮晶晶的问:“真的吗?我可以来打扰您吗?”
除去偶尔不正常的精神状态,萧母也算得上是非常完美的模特了!
“当然可以,洛白最听我的话了,我说了可以,她不会拒绝的。” 萧母慈祥的看向君乐的身后:“对吧?”
下一秒,那个一贯慢吞吞的声音就从君乐背后响起:“母亲说是,自然是。”
君乐回头一看,登时就失了神——
萧姐姐去换了一身湖绿色的衫裙,更衬得皮肤白皙。
鬓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银丝及腰,眉如新月,薄唇上一点朱红,和眉间的红色梅花相得益彰。
明明那样炽烈的妆容,偏偏气质又如此淡雅,宛如高山流水。
“她”手上持着一支细长的毛笔,笔尖有淡淡地一抹红。
缓步走近萧母后,倾下/身子单手拂袖,任由银丝滑落,温柔又亲密的替萧母的眉间也画上了一朵一模一样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