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起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本来是犹豫是否要等她恢复些再说的，但看着她苍白脸色上那坚定的眼神，心瞬间松了。

“风中飘、张直指、老熊头三人自始至终都没再出现过。”楚起实话实说道：

“郑大，大抵是没了。”

说完，他看着波可雅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她应该早就有所心理准备了吧。

“完整过程？”波可雅问道。

楚起回想着波可雅替他当下那一飞锤，他们落下悬崖，进入地下河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语气轻柔的说了出来。

半小时后，楚起停了下来，解释道：

“他就算没有被箭射死，从那么高的高空落下，也活不了了。”

按楚起的理解，他是想不到什么能活下来的办法，反正是他，他也是必死无疑的。

波可雅没有反驳，眼神空洞的盯着头顶天花板。

楚起没有打扰她，也静静的坐着，似乎再次陷入了那个地下黑暗地底，那条地下河。

良久，波可雅开口道：

“等我恢复后，我们再去。”

她的嗓音似乎一下就沙哑了，像是吸烟过量，喉咙水肿，黏在了一起一样。

“一定。”楚起点头。

然后，他爬向一旁的病床，直接躺了上去。

这是最高规格的病房，有病人的陪护病床。

楚起刚躺上去，就发出了微微的呼噜声。

很小，像是蚊子声音一样，但就算是这样，波可雅也有些吃惊。

她可是知道，楚起之前的所有睡眠都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像是一坨石头一样，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但这次……

楚起真的很累了，在船上时，他其实也没有完全的进入完全放松的状态。

虽然说这活得很累，但这是他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了，根本改不了。

波可雅侧头看着楚起沉睡的模样，像只黑色的猫咪般乖巧。

平时，他虽然说些无聊的烂白话，但她看得出，他心中一只藏着只小白兔，时刻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环境的一切。

这么看着，她心情舒缓了不少，郑大和风中飘虽然是她的员工，但是，他们经历过的事情，远不是老板和员工这么简单的关系。

这么想着，她似乎也觉得困了，闭上了眼睛。

……

……

楚起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转头看了看，波可雅就在一旁的病床上，正在输液。

是自己最后的记忆，没错。

但是，自己这手是怎么回事？

“你可真能睡。”楚起刚看向波可雅，波可雅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波可雅先开口道。

“我睡多久了。”楚起起身说道。

“七天。”波可雅扭回头，看着前方正在播放的经典动画片，喜洋洋和灰太狼。

“所以，这是怕我饿死了。”楚起说着，直接拔下了插在手背静脉的针，他也在输液。

“正常人能睡七天不进食吗？”波可雅没有回头。

“可我不是正常人啊。”楚起无奈道。

他只是简单的用棉签抹了下针口，血就止住了。

接着，他起身晃了晃身子。

七天不动，他也觉得浑身肌肉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