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楚起把大骨纠正了位置。

波可雅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楚起看她的神色还行，继续扭了一下。

“可以了。”楚起说道。

他接着把木棍接了上去，用布条固定住。

另一只手，楚起按流程操作。

完成后，楚起想了想，背起她往回走去。

波可雅没有拒绝，心安理得的靠在楚起的背上。

虽然她双腿还完好，但是这长时间的疾跑和爆发，她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你哭了对不对。”波可雅突然低声说道。

她很累了，激素褪去，她身上的疼痛遍及全身，疼痛的连大声说话都会牵扯到伤势。

楚起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没有。”楚起否认道。

“不，你就是哭了，我看到你流泪了，说‘对不起’时都带着哭腔。”波可雅轻笑道。

“嘶。”波可雅深呼吸一口气。

轻笑都已经在她身上引发伤痛了。

楚起没有再反驳，只是走得更稳了。

他当时看到波可雅的情形，她身上的伤痛，她的决绝，她的死不放弃……

楚起没法不共鸣。

想当年，他遇到这种绝境时，也是这么做的。

哪怕知道必死的结局，也绝没有退缩，绝不放弃。

而他知道，波可雅是为了找他，才会引发这一绝境的。

“对不起。”波可雅再次突然说道。

“……”楚起愣了下。

他知道波可雅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但他无法理解，她都为了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

“那天凌晨，你睡着不久后，那朵花就来了。”波可雅低语道。

“先休息吧，不用说对不起，都过去了。”楚起轻声道。

“我从来不知道，这花还能自己移动，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地面上移动，在树林间移动。”波可雅仿佛没听到楚起的话，继续自顾自说着。

“它很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朵，突然变大了。”

“我受到你的影响，打算十分钟呼吸一次，之前又多次吸食它的气体，所以受到的影响不大。

“我尝试唤醒你，但你没有醒，你陷入了它制造的幻境，一直说着胡话。

“我打算先绑住你，再去除了那朵灰色的花。

“但太快了，也许是那朵花藏在暗处太久了，你开始了不止于说胡话，而是攻击。

“虽然你没有自我意识，但你还是太强了，我打不过你。”

“我想擒贼先擒王，但它没给我机会，你也没给我机会。”

“我也无法唤醒你，我知道，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

“郑大和阿黄还没醒来，我一个人没法应付。”

“我是想着，先带他们离开，远远的坠着你的身影，等他们醒了，我也恢复下体力之后，再去由我来缠住你，让他们去杀了那朵花。”

波可雅说到这，停顿了好一会儿，楚起都以为对方是太累了，睡着了。

但突然，耳边再次传来她的声音。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这里树木这么多，这么茂密，它又可以在树上移动，我怎么可以认为我能一直追踪它和你，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我很快就失去了你和那朵花的踪迹，找了很多地方，怎么都找不到你……”

波可雅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接着，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吸声。

楚起听得出来，她睡着了，她真的太累了。

整整两天两晚，她都没合过眼。

这是最好的情况了，她身上的伤太多，急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