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姿态,有几个人的态度确实有些松动,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朱兴贤问了一句:“我倒是不在乎这房子能不能还回来,就算你真的不愿意还,大不了我和娘子搬去学堂里住,只不过以后能教的学生就要再减少几个了,毕竟到时候场地不够用。”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先放一放。”
可是村民们的脸色却不太好,显然没放下这件事。要是真让朱兴贤搬到学堂去住,减少了学生的名额,那是不是自家孩子就有可能没机会去上学了?
想到这里,态度松动的那几人心里暗自决定,果然还是该同意杀了何大勇。
朱兴贤向来是个聪明人,是个不该得罪的聪明人,是个只要找准了机会就会让得罪过他的人下地狱的聪明人。
“目前最要紧的,是证明我的清白,你说是我杀的人,可你明明知道我昨天就不在这儿住着,你为什么诬陷我?”
何大勇这会儿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求情让大家放过自己,哪还有心思去辩解自己的那套歪理邪说,嘴巴里还是不停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吧。”
有些性子急的村民站了出来,说道:“嗐,要我看啊,何大勇就是杀了人不敢承认,所以攀扯别人在拖延时间呢。这个人就是坏到骨子里了,我觉得该杀!”
一听这话,何大勇磕头磕的更勤快了,村民们见状反而更相信了是他在故意将朱兴贤牵连进来,朱兴贤是无辜的。
民情激愤,所有人都在高呼杀了何大勇洗涮村子的名声,村长也早就看这几个刺头不顺眼多年了,难得有这种可以光明正大惩罚报复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村长一锤定音:“小河村村民何大勇,欺凌乡里、横行霸道、残忍杀妻,此行此举人神共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经过和村民们的一致决定,判他死刑!”
村民们一片欢呼,在这片欢呼声中只有何大勇发出了不甘的怒吼,很快就被好几个村民压在身上,用一块石头塞到他的嘴里,随后用一根麻绳将石头牢牢地绑住,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呜呜地声音。
没人听得清何大勇临死前在说什么,也没人在乎他会说些什么。
考虑到这间屋子日后朱兴贤一家还要继续住,在这儿执行死刑,多少是有些不吉利了。
众人齐心协力,将院子里的那个大水缸给抬了出去,毕竟这个水缸日后也没人愿意继续使用。
来到村尾的一片空地上,这附近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在住了,只有一个讨人嫌的老鳏夫还住在这儿。
老鳏夫难得听到这么多人的声音,忍不住探出头看热闹,就看见一群人分成了两拨,前面一波在押送一个五花大绑还堵住嘴的男人,后面一波在抬着一个黑色的大水缸,里面似乎盛满了水,看上去非常沉重,抬水缸的几人不仅走得摇摇晃晃,水缸里还时不时有水溢出,只不过偶尔溢出的水有些奇怪,看上去不只是水。
这群人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