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贤峰就在前方,”风名望着面前这散发着奇异光芒,如同玉石堆砌而成的巨大山峰,山峰何止百丈之高,道力和灵性的浓郁程度,哪怕在山脚之下的水流之中都能够感知到。
整座求贤峰被迷蒙的雾气所笼罩,哪怕指南针的视力远超寻常修士,约莫三十丈之上的景观也全都无法看见。
竹筏并没有像预想中那般靠在岸边,而是受到了某种阻碍,直接静止在了水中央。
不远处,数只竹筏也同样如此停止,云雾让指南针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形,此时风名朝指南针示意,指南针却不知所措。
那几只竹筏中模糊的人影居然直接走下了竹筏,踩在水面之上没有沉下去,每往前走一步,水面便会绽放出一朵莲花的形状,向旁边扩散出涟漪。
指南针和风名对视一眼,于是也一步一生莲地走向了前方的一片云雾之中。
“求贤峰之顶与内宗直接相连,外宗弟子所占之地,乃是外山与后山。
这求贤峰,乃是大宗主当年亲自搭建,此年代之久远,便是师父初入外宗之时,此峰就已存在。
而峰顶的‘定祖榕’,需要有内宗弟子的手令方可进入,定祖榕乃是求贤峰汇聚道力的灵根,越靠近定祖榕,便是愈发明显。
峰顶的天地道力浓郁程度,仅仅只是在演武场之内,便是堪比黄字号后白位的武楼。
所以演武场周围的茶楼往往与练武场相连,许多记名弟子都会往着峰顶而去。”
指南针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景色奇绝,道力浓郁,灵性充沛的山间,虽是弟子落宿之地,然而却没有任何的陈设。
一路上尽是奇花异草和野性茂密的植被,将登山的一条又一条坡度极高的小路围的严严实实。
若不是风名一路带着,指南针都以为自己来了一处灵气汇聚的山野之地。
“此地手笔极然不凡,就连这汇聚而来的水汽云雾,都有如此充沛的灵性。”
指南针回忆到前日在琉璃塔之中修炼之时,那内室之中的灵性,此处的灵性和道力浓郁程度虽远远不及琉璃塔内室,然而也能够称得上是一处适宜修炼之地,不知峰顶的道力和灵性会有多浓郁。
“此地的道力浓郁程度不及黄字号楼的四分之一,外宗一共十门,各门弟子之中,数量最少的便是我们第四门,而如今也有着不下一千多位弟子。
这一千多位弟子之中,有二百余位均是记名弟子,其余正式弟子之中,也仅仅只有前五百位入驻到了黄号及以上。”
风名叹息,说道:
“原先也不至于此,只是第三门倒戈向第一门,在当年那场分山之会中,我们几乎是成为了十门之末……罢了,过往之事不再提,”
风名趁着大风吹散云雾之际,转换了刚刚要开头的话题,她双手朝着水面的对岸一指,
“对山名为进贤峰,那里的道力浓郁程度与此地的外围大致无二,那里便是已经正式入了外宗,但是连黄字号楼都还未居住的弟子的落宿之地。
那里有处僻静之地,长了一颗每年结果都味道甚是不错的黄桑葚树。
这树结果之期并未初夏,而是飞雪之时,再过两个月,雪势最大之时便可去那里偷几筐回来。”
“首席曾经也居住在进贤峰?”指南针自然以为风名乃是一直在第四门处于高位。
“不,我来外宗四门五年才被选为首席,在那之前,我一直住在进贤峰,我并非是什么天纵奇才,修道一途也非多么顺利。”
风名没有继续说自己的往事,她左手向前方伸展而开在空中轻轻一画,一阵阵清风拂来,将面前的云雾逐渐驱散而开。
两人向上攀爬的速度愈发加快,原先草木丛生的小路反而变得愈发的规整和平坦,甚至在边缘还被搭建起种满了奇花的木栏栅,围出了一条又一条分支的路,盘旋着往着峰顶汇聚。
两人攀爬了足足两刻钟,后半程路风名已经开始唤来风的道力,两人借势而上才这般地快,若是一般弟子攀登,怕不得数个时辰。
在整个山势愈发攀高而地变得无比平坦之后,云雾已然开始变得稀薄,哪怕在极远之处,指南针也能看到一片连绵的建筑和隐在云雾中的一根巨柱。
“那便是‘定榜之柱,其上有着各门弟子的功过还有功绩点,那定榜之柱的器灵名为定老,便是夺号之战的掌管者。”
风名带着指南针一步一步踏入了这片广阔的演武场,指南针已然能够见到成群结队组合在一起的各门弟子。
再如出入石洞那时一般,飞鸟,猛虎,翠竹,白鹤……
风名手中印法一变,一道风柱自二人脚下升起,直冲着定榜之柱而去。
“那不是第四门首席吗?”
“那身旁的穿着皮草的是谁?不是外宗弟子吧?”
风名和指南针二人显然是引起了周围其他弟子的注意,外宗之中善御风之术者,自然是风名排其首。
定榜之柱上,一位老者已经望向了两人,“通字号手令?是东方境手上的那块,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老者手中捏起推算之法,结果却是令人相当意外,“想来今日是要有点变故了……”
“你们二人,拿着通字号手令,为的是夺哪字号?”
一道声音已经传至二人耳中,风名立即认出那乃是定老的问话,她停止了御风飞行,正欲和指南针回答,定老却再度发声:
“老夫已经知晓大概,你二人直接呼喊夺号之位便可,无需再提前告知于老夫,”
指南针循着这声音,元神自主追踪到了定榜之柱上,“是元神的力量,远超当日的四长老!”
风名和指南针确认眼神,指南针纵身一跃,落在了演武场正中心。
“第四门弟子指南针,前来夺号,
请诸位师兄师姐指教!”
指南针一声怒喝,在元神力量加持之下,整句话如同回荡不绝的浪潮一般,在整个求贤峰的峰顶来回震荡,一瞬间,整个演武场上弟子的注意力全部都抓取到了他一人身上。
“此人甚是面生,是哪一门的弟子,为何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