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长老见指南针已经答应,神态也已恢复平静,便知此事已成,他没有继续多言。
“老夫定会竭力助道长入内宗!”
四长老继续捋着他那全白的长须,从他的那足足到上腹部的长须中,拿出了一枚手令。
“肆”
四长老将其放在指南针的手掌,“这枚手印乃是老夫的亲传手令,你凭借此令可以在安派外宗自由出入,亦可随时来拜见老夫,
收了这枚手令,你便是老夫的弟子!”
四长老的双眼之中猛然闪闪过了一道亮光,随即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当其重新支起身不再咳嗽之时,手掌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匣子。
四长老面带惊异之色,仿佛突然间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为樊魏的商人,在东渐府中颇有手段,便就让他带领你去青祖林!
道长只需在正山石之前相等,我的二弟子明堂会亲自来接引你,道长再会!”
四长老竟也学会了指南针的抱拳姿势,以同样的方式向其回礼,随后转身走出了洗相池,指南针看其形色匆匆,似乎是遇上了某些突发的事情。
当指南针追随着那扇打开的木门走出洗相池,四长老却早已消失不见。
“落霞,我们走。”曲靖一似乎是特意留在门内,等着指南针出现。
然而此番净血仪式一过,指南针甚至还被四长老选为了亲传弟子,曲靖一也无法再继续从中作梗。
曲靖一和木落霞走出华光堂之时,樊魏也正好进入。
“小友无事吧?”樊魏带着的些许焦虑瞬间消失,显然先是对指南针的情况颇为的不放心,而又意识到无事发生。
看到指南针完好无损从洗相池之内走出,顿时樊魏的的大丛胡子都被连带着一起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无事,而且还要劳烦樊大哥带我去一趟武安派外宗。”
“哦,这是所谓何事?”樊魏心想,这才刚刚过了外宗的刁难,却又要赶着去外宗?
“我被那四长老收为了亲传弟子。”指南针颇为平淡。
“什么?!”
……
这次指南针坐上了樊魏的马车,樊魏养的马乃是一匹骅马,高大健壮相当的神气不凡,这拉起马车来反而显得有些大才小用。
樊魏特地将马车引入了官道,以加快到达安排外宗的行程。
樊魏自然无从得知这四长老突然收指南针为亲传弟子的原因,因而两人也就未继续在这话题之上深聊下去。
反倒是指南针,将先前的疑问一股脑地抛了出来,其中最为重要的,自然是这“少尹”令牌。
“既然东渐府的最高长官乃是上尹‘公孙囚墨’,为何这城楼之上的各处行令官与监察官,还有刚刚那审查对质之人均是身着少尹府的服制与令牌?”
樊魏听得此问题,揉了揉那丛大胡子,“这倒是说来话长!
东渐府在未曾合并之前,一直都是由着武安派的宗门力量所统领原先的各区。
而后朝廷,虽是派了军队来招安,平定了此处的起义军和各方盗贼土匪,将这一代的县乡全部合并为了东渐府。
天津还特下派钦差官员担任东渐府‘上尹’作为此地的最高长官,但这武安派的势力,却早已深入整个东渐府的骨髓。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今的东渐府表面上看来武安派和上尹少尹的势力对半开,而实际上却根本不是这种表面的情况。
上尹公孙大人,与少尹李大人,两人虽接受朝廷钦命,公孙大人品级更在李大人之上,可是小友有所不知,这如今的少尹,李觉清大人,乃是武安派的那位活神仙,亲自扶持起来的!”樊魏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这李大人,几乎就等同于武安派的势力,这在东渐府,早已是秘而不宣的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