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还请跟属下这边来。”暗一眉眼间都是急切担忧,安绮颔首,跟着他一起往主院而去。
几人穿过垂花门,又绕过两次抄手游廊柱,终于到了正院。
门口依然有两名护卫守着,见到暗一带着人回来都很是惊喜,急忙把门推开。
“安姑娘你可算是来了,快进去吧。”这些护卫安绮全都认识,都是贺延之最信任贴身的暗卫,如同影子一样的存在。
安绮对他们感观还不错,都是礼貌客气的颔首,走了进去。
此时已经是五月中旬了,可屋内却是燃烧着炭炉,一进来众人就感觉好似被火烤着。
屋内又闷又热。
大夫在旁边一直候着,冬至则是拿着帕子不断给床上男人冷敷,听到动静她偏头。
在看到安绮时,她眼中露出了一瞬间的惊异随即很是惊喜:“安姑娘,奴婢就知道您不可能那么无情,定然不会真的放任主子不管的。”
随即又有些埋怨:“您为什么不早一些在奴婢去请你的时候就过来,非要摆架子拖到现在,害的主子多受这么多的罪。”
京墨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这个丫鬟未免太过于不识好歹了。
旁边的立夏忍无可忍,她叉着腰,脸颊气愤鼓起:“呵,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啊,你不说自己是丫鬟我还以为你是这府的女主人呢!”
闻言,屋内其他护卫都是面色一变,暗一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放肆!你这个丫鬟胡说什么,竟然敢如此侮辱我们主子!”主子是何等神仙般高贵的人物,也就安姑娘这样的奇女子能勉强配得上。
冬至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丫鬟,哪怕做个通房那也是勉勉强强,更遑论配得上这声女主人了。
冬至脸色青红交加,气的手指颤抖指着立夏:“你胡说什么,我是安姑娘的丫鬟,怎么可能有那种不该有的心思,我对姑娘的衷心天地可鉴,只盼着姑娘和主子能长长久久。”
见她这副恼怒的模样不像是作假,立夏皱了皱眉,但面上依然气势不输。
“你既然没有这个心思,那就是安姑娘心善,这几年把你惯坏了,让你忘了自己卑贱的奴婢身份了,竟然敢对主子大呼小叫。”
“这在我北离宫中可是重罪,莫不是你们中晋皇室规矩这么松散,这么平易近人,让下人都能和主子平起平坐,指手画脚了。”
哪怕是离开了中晋,但是屋内的护卫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中晋人,如何能容忍有人这么怀疑他们皇室。
“自然不是。”暗一冷冷看向冬至。
“我中晋规矩素来森严,冬至,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都会如实告诉主子,到底如何处置你都看主子的意愿。”
冬至脸色刷一下惨白。
这一刻她才突然害怕起来,想起了自己奴婢的身份,的确,这三年中她因为伺候安绮,在东宫地位很高,被人奉承惯了。
而安绮待人素来温和,从来不拿她当做丫鬟,有什么好东西也会分给她,而这段时间又因为贺延之对她多加纵容,她渐渐失了分寸。
竟然犯了做下人的大忌。
立夏撇了撇嘴,而后小心的觑了眼身边安绮的脸色,见她神色平静这才悄默默的松口气。
心底忍不住的小雀跃。
看来这个冬至在安姑娘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啊,果然自己才是安姑娘最称心的丫鬟。
她要努力做未来太子妃身边最得宠的大宫女!她美滋滋的想着。
这边安绮早已经去了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男人。
贺延之唇瓣惨白,脸颊酡红好似深深的喝醉了一样,他的四肢被牢牢用绳子绑在了床上,身子还在抽搐痉挛。
见此,安绮眉头拧了一下,这怕是已经高烧了,的确很危险.
“你们主子这是烧了多久了,温度一直这么高吗?”她问道。
立即有个护卫回到:“主子回来就病了,刚开始温度低,主子偶尔还醒过来,后面到如今温度不知怎么回事不降反升,如此已经烧了一日了。”
闻言,安绮心下一沉,在这么下哪怕人没死,脑袋也要烧坏了。
她伸出手想探一下贺延之的额头,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京墨一把手背贴到了贺延之脑门上,面无表情。
“男女授受不亲,我替安安来。”
安绮手顿在半空,她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也不在意,哪怕不摸也知道贺延之快要被烧成一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