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兄弟们打赌,两个月就能拿下这个一中的乖乖女,时间已经过半,接下来的一个月更得加足马力。
桑书兰一开始还不敢和他说话,后来见得多了,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行为,两个反倒逐渐熟稔起来。三五不时的礼物,都是父母未曾给过她的奖励与惊喜。
直到一天早归家的父亲发现了两人躲在小巷子里面亲嘴,拿起道边的砖头把倪方群的单车砸烂,扬言再看见一回,砸烂的就是他的脑袋。倪方群看着落泪的桑书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巷子。
回家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了,父亲气得站都站不稳,高高扬起的巴掌最终还是打在了自己的脸皮上,顶着红色掌印的古板老教师颤抖着斥道:“我没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母亲哭的眼睛通红,拉着女儿逼问再三,确定没发生关系,长长吐了一口气,这逼着女儿刷了几个小时的牙。边刷边说“是我贱,我不知羞,我该好好反省。”
桑书兰不怕打,也不怕被骂,她只是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所以她在半夜被骑着摩托的倪方群敲窗户叫醒时,她跑了。
留下一张“不要找我,我不配做这个家的女儿”的字条。
和那个男人抛弃学业,来到了南方的小城。
倪方群最初真是打赌,后来也动了心,没人会不爱这样漂亮又温柔的女孩。
就是觉得她那个爹实在碍眼,所以干脆教唆着桑书兰私奔。
那时候的信息不畅通,人这么一走,就真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过了五六年,待到桑书兰领着年幼的倪阳州回来看时,自己那原本都还精壮的父母已经老得不成样子,满头白发,满面风霜,没人知道他们俩跑过了多少地方去找那个不辞而别的女儿,又是怎么样抱着最差的猜测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眠的夜晚。
可是木已成舟。
她再不是当时学校里那个家教极严、前途大好的乖乖女,也没了会被年轻莽撞的爱人关心呵护的幻想。
养儿才知父母恩。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期望能再回来见见爹妈的,带着孩子的妈妈。
桑书兰的父母还是原谅了她,又那样不尴不尬地走动起来,依旧对她万分关心,却再不敢过多干涉。
只是依旧和倪方群不对付,那么多年,一次也没见过面,每次只有桑书兰带着还不记事的儿子回来小住几天,便又得回到那远隔千里的城市。
再后来,正当倪方群的生意陷在一团乱麻之中,负债高悬之时,她的父母出了车祸。
保险赔了一大笔,这笔钱成了他们帮孩子的最后一次助力。
倪方群生意有了起色,公司越做越大,架势也越来越大。不再需要桑书兰忙里忙外的帮衬,彻底把这个漂亮到让人一见难忘的媳妇儿留在了家里。
再然后……
桑书兰沉下肩,她多少次午夜梦回都希冀能挽回自己那年少轻狂的决定,但是时间不能倒流,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面对儿子期待的眼神,桑书兰微微叹了口气,嘴角的细纹漾起点笑意:
“我啊,没什么别的期待,只盼望我儿州州,能幸福健康,快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