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晋王似乎猜到了那个可能性。
“派人制造截杀传令兵一事,是你做的?”
“所以卫城郡守王台,是你的人?”
不然长明怎么能第一时间快于密信知道沙罗挑衅、入侵之事?
贺兰卿毫不意外亲爹这么快就猜到了,语气随意道:
“嗯,王台是我的人。”
前世父王死在卫城,他和王郡守因此认识。
后来无意间得知,王台最在意外室所生的私生子,很是喜爱。可是看得比钱财还重。
所以在重生后,他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把不过五岁的男童软禁了起来。
王郡守最在乎的东西捏在他手里,不得不踏上他的船罢了。
晋王听到贺兰卿承认,心里既压抑又心疼。更多的是担忧:
“那半张虎符,是父皇当年留给我这一脉最后的护身符。为父知道它也是祸端。”
“可若是交出去,以你皇叔的心狠,晋王府能世袭罔替几代?”
“先不提那些...长明,你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就和父王交代清楚。”
贺兰卿拂了拂袖口不存在的灰,低垂的睫羽压着冷冽的眼神。
男人浑身的痞气散了个干净,忽而变成冷漠的死气沉沉,令人心惊又恐惧。
“想做什么?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无数遍”
贺兰金明看着独子沉寂的眉眼,诧异他是从什么时候竟变得有些陌生。
“所以最后的答案呢?你想通了?”
贺兰卿站起身,逆着窗外的金光俯视。
他晦涩不清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强势的冰冷。
“父王,儿臣自然是要该活的人肆意地活着,该死的人全部痛不欲生地死去。”
说完这句后,贺兰卿对父亲随意行了个礼。
转身离去前,男人浑身的冷漠和死寂,忽而化作笑意:
“还有最重要的。儿臣得让父王早些抱上大胖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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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看着离去的贺兰卿,抬了抬胳膊,疼得皱眉不忘骂一句:
“就你,呵~本王就没指望。”
他的崽子他比谁都清楚,漂亮的皮囊下裹了颗什么灵魂。
当卑劣的掌控欲压不住的时候,那姜家小女娃指不定跑得比谁都快。
晋王从前也以为姜虞是软软的,乖巧听话的。
可是自从知道姜家姑娘能割腕与长明分手;让长明在门外站一夜都不心疼,也不畏惧流言蜚语。
最后还能打发长明去战场,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离奇的是两年过去了,长明对小姑娘的年少情愫不仅没淡薄,反而还更偏执了?
晋王这才恍然大悟:姜虞才是天生来克制他儿子的吧!
可是...
长明太强势了,占有欲也不知道收敛。
或许现在已经是收敛后了?
自小起,长明的心性就异于同龄孩子的残忍和冷漠。
除了他和太后,就只在意姜虞一人。
想要得到小姑娘的真心,不用逼迫的手段,长明不得先脱层皮,打碎一身傲骨?
晋王摇摇头,无奈地笑了起来。
大胖孙子啊,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