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眼前昏暗的灯光，季凡歌看到前面有个类似于食槽的盆子，不敢靠近，只能扶着发抖的手解开包裹。那个东西似乎像闻到了什么，突然安静。

季凡歌手上动作更快了，连忙抛出，将其抛到了离自己十米左右的地方。

“咚！”

落地的声音很大，包裹里的血水溅向四周，季凡歌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到一片潮湿的液体。

那个声音猛的响起，听起来越来越快。是那种焦躁而饥饿的踏步。每一声都响在了季凡歌的心头。季凡歌手脚并用，四肢有些发软，但还是疯狂向后退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很短，但季凡歌无比期望这条管道更短一点。

黑影几乎近在眼前。声音步步逼近，疯狂的抓挠着，季凡歌眼眶止不住的酸涩发湿。

“噔！”

终于，终于，她踢到了通风管口的门。季凡歌发疯似的狠踢管口门，随着惯性作用摔倒在管口底下的垃圾堆里。她来不及顾着自己摔得生疼的屁股，踉跄了一下，扑到管口把门关上。

顿时，管道里噔噔的响声戛然而止。响起了嘎吱嘎吱，骨头断裂的声音。

季凡歌一刻都不敢停留，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停的往下流，她一股脑冲回了前台。就一屁股坐到了吧台后的地上。她神色呆滞，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泪珠，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

看到她冲过来时，唐辰紧簇的眉头，舒展了一些，眉心还留着长时间折出的红痕。看到她浑身粘着棕黑色的粘稠液体，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一副大难过后的狼狈，连忙走近。

一走近季凡歌的身边，唐辰就被她身上散发出来恶臭，吓得顿了一下，但仍站到了她的身边，不顾她身上的污垢，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

“对不起，这本不该你来的。是我的失误。”

唐辰眼里饱含着歉疚与关切，手指很柔和的抚触着季凡歌的脸颊，帮她抚掉了残余的泪珠。

季凡歌死死抓住唐辰附在自己肩膀上的另一只手。指尖发白，深深嵌入了唐辰的手背。

幸亏这时是电影放映时间，没有什么顾客。她们就这样呆了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唐辰就这样静静地守在季凡歌的身旁。

等到一个顾客走近前台，唐辰才拍了拍季凡歌的肩膀，抽出了自己被季凡歌抓着的手。手背渐渐浮现起大片红痕，有少量血珠渗了出来。唐辰把手背在身后，朝着顾客撑起公式化笑容。

还好这次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询问一下对应的影厅，就离去了。唐辰回到季凡歌的身边握住她，用掌心温暖她冰凉的手。

季凡歌就一直坐到了十二点下班。唐辰才搀住季凡歌的胳膊，一点点把她拉起来。

“我们回宿舍吧”

唐辰扶住季凡歌的肩膀，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季凡歌仍像无意识的木偶，跟随着唐辰的动作而动作。

她们慢慢地踱步，走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