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说比我厉害的。”阿花压低在林夕耳边声音，“你们别瞧不起我们黑株啊。别忘了，我们两个的先辈曾经是一同统治异种时代。”

阿花笑着捂嘴，“双王。”

双王，而非上下级。

林夕疑惑，这跟之前传闻似乎不同。

后来，在那个矮小的书架里，林夕在书里把那首诗读完了。

怎么说，感觉不同，但明明跟记忆中长得差不多。

“你之前读的是盗版吧。正版的，福特伽和卡利斯是不在同一板块的，一个是人，一个是神，又怎么会只隔着一面就跳呢。”阿木的枯手缓缓抚摸着书页。

林夕不太理解。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

那个后面要怎么描写。

阿木说，正版的柏雾像一位无畏权威又厉害的战士，盗版的柏雾像一位神秘美丽又多情的少女。

所以，如书中所说，柏雾没有被入侵成功过。

“但那本书我不能保证能找到。总有人会来收书。就被卖出去了。”

没有找到，阿木也只记得几段残句。

[尊重进化，尊重生命。]

[接纳进化，接纳生命。]

[选择去拥抱，而不是害怕。]

采野生菌菇时，林夕拉着阿花到了一个角落地方。

“我们走吧。”林夕说，“我是说，逃离这里。”

“逃，又能逃到哪里？”阿花手里捏着一朵金色小花，嘟囔道，“该死，我讨厌穷。”

“我们去莫里。”林黎和大叔可能都在那。

最后半句林夕没有说出来。书中说，不用在别人面前太过表达自己的愿望，有一个定律：越是表达，越难实现。

“莫里？”阿花不屑哼笑一声，又自顾自说起来，“他们老讲，要爱自己的仇敌，永远饱含爱意面对人生才算成长。你觉得呢？哈尔满。”

“我不知道，但我不会爱他们。”林夕捡起刚刚被阿花扔掉的金色小花，吃进了嘴里。“他们伤害了我，我很不开心，我就此不会爱他们。再见面，我们会是仇敌。”

花是艳丽的，也是苦涩的。

林夕还是咽了下去。看向周围相似的花，试着去记住，又告诉自己，就吃这一次了。

“你知道研究所是干什么的吗？”林夕采蘑菇采了一半，突然想起来问。

“研究所，对我们可不好，你还是别想这个了。先想想今天晚上能不能吃东西吧。”阿花眼睛撇撇周围，压低声音，“伊斯隤老师最严了，像个老巫婆，你可得讨好她，否则今天你肯定又得饿肚子。”

“请问我怎么可以到莫里？”林夕又问。

“天呐，你在想什么？莫里是你能去的吗？你不想活了？那里可听说是百分百的正常人，在那次大战后就拥有称得上'世界最强'的检测和防备武器！你进去只有死路一条的，不对，你根本进不去。”

“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

林夕认真在烛光下写日记。

[我原本只是想在这里小修养一阵，然后可以更好去找林黎，现在看来，这里可能不仅修养不好，还会加重我的伤。]

[我不害怕，如果机会可以，我会去尝试，去拥抱。]

［林黎，你一定要是安全的。］

看着，林夕觉得不够好，又加了两句：

［愿神明保佑你，保佑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愿战神卡利斯保佑你，灵魂不受任何地狱魔鬼的打扰。］

隔天，阿花拉过林夕到了一个角落，然后神秘拿出一件东西。

“这是写柏雾那首诗的书？”

阿花故作神秘摇摇头。

“那是什么？”

“这本书，上面有你所说的莫里。瞧瞧，北国的冬天。听说那里下的雪是最美的。”

“下雪？”林夕从来没有见过雪。

地下几乎恒温，就连头顶只有白炽灯的干天和湿天。

阿花哈哈笑了笑，“以后，去见见雪吧，听说那是世界上最纯粹的东西。”

“大叔说，我和林黎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东西。”林夕有些想辩驳，但，似乎说得不够好。

阿花又哈哈笑了。

“雪是冷的，会给一个孤儿更多的冷。”

“雪。”林夕在嘴里呢喃了一遍。

“但有个人陪着就不冷了。下雪时，有个人陪着，比夏天的太阳还暖和。”

林夕听完眨巴眨巴眼睛，低头沉默了许久。

“怎么不说话了？”阿花手肘拱了拱林夕。

“我不确定，你在说什么，你……我为什么不知道……”

阿花又哈哈笑了几声，抬手想帮林夕扒开额前散落的长发，却被林夕不动声色避开。

阿花手停留于空中，尴尬一瞬，有些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