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红眸中静静印着晨光、跑车,冻红的手上摸着裤袋那把小刀。
冷了,脏了。
悉数奉还。
……
昨天虹湾下了场雨,干净的雨露落下积成了污水滩,倒印着林夕一张带着污渍的小白脸和披在身后的飒爽黑发。
林夕从裤带掏出黑色细头绳,蹲着,对着水滩扎起高高马尾。
她的孪生妹妹林黎跟她长着几乎一样的脸。从小林黎爱扎两个马尾,她就故意扎一个马尾,要区分开来,她觉得这个方法用的很好,把这个方法分享给其他人听,其他人笑着说不扎也能认出来,一个可可爱爱,一个冷冷淡淡。
但林夕还是不明白他们怎么看出来的,觉得那些人是在骗她——
就像他们骗她在过生日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她以前说自己想到上面去时,一直没有被同意,还反向被说生日愿望被说出来可就不灵了。他们喜欢逗她?这种感觉不好受。所以她还是扎一个马尾。
后来林黎失踪了,她就再也没扎过了。可能是不知道扎一个好,还是扎两个好。
黑帽子大叔说,她扎高马尾看着格外精神,更像是她。
林夕又左右侧脸对着水滩看了几下,歪了?
林夕心里砸吧一下,重新扎,还是不满意,又散了想重扎,结果肚子先咕噜咕噜叫了。
林夕干脆收好头绳,不扎了。
“谁打的电话,啊?车胎爆了找报修的?哪啊?人呢??不是说好在这儿吗?都没看见啊??”一师傅气壮粗悍走过来,周围黑色水滩被再一次毫不客气地渐起。
半天没人回应,有一个过路人认识,小声凑过去提醒,“在那儿呢,在被一群蓝闽人围着打,师傅你非要过去就小心点。”
“什么?”师傅扯着嗓子,“我们让蓝闽人过来住,蓝闽人还欺负我们人??!!”
那人支吾着,嗯唔几声,“师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修车师傅长得人高马大,直接过去,“喂!你们几个,一群人欺负我们人,还没有没有王法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修车师傅,安静片刻……
……
“诶好,这个是我联系电话啊,有空常约来我们店啊,汽车保养保修都没问题哈。这个破车我就带走了,谢谢哈……”
师傅弯着腰,鞠了两个躬,拖着车的零件赶紧走了。
其他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地上已经打得'六亲不认'的脸。
有一裹着黑色斗篷的矮男生过去劝,“这人,这人还留着气儿,刚刚开那么快车胎爆了,蹦那么高还活着也不容易……”
有蓝闽人立即驳反:“什么意思?你是想可怜他还是作践我们?”
那黑色斗篷男生拉了下帽子,有些遮住他的脸,声音似乎和他身高一样怯懦,“为了我们以后安稳,还是别太闹事吧……”
“……”
这会明了一说,他们那些人就面面相觑,眼中一闪而过腥红怒气减轻不少,收敛了脚。
好似才恍然大悟。
是啊,是这个理。
他们刚来,就算这个跑车男今天是惹他们蓝闽人了。
可现在,他车没了,尊严也随着衣服被扒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长记性吧。”
几个蓝闽壮汉轮流暗呸一声,散了。
……
“喂?……警察么……我……我要报警……”一虹湾人哆哆嗦嗦看着那群哄笑离开的蓝闽人。
那人喉结上下滚动一节。
“红色变异株……好像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