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方才算是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这才来晚了一些。
“小重,你不用替他说话,这孩子今天是不打不行了!再不打他就要上天!”杨爱国在气头上,哪能听得进?
在其看来,严重这小子一直都向着‘弟弟’,为其掩护再正常不过。
“真的!杨叔!这事真不怪小年!”
严重正欲好好解释,可在杨小年这半大孩子的眼里,无异于火上浇油,越听越气,竟是一把将其推倒!
“我才不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啪!”一个大嘴巴直接落在杨小年的脸蛋上,下手极狠,肉乎乎的小脸蛋立马就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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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过去了,还是没过去。
这天之后,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杨小年明显的‘懂事’了,再也没有了小孩子的活泼开朗,变得稳重起来,话明显变少。
第二件,严重要走了,本是准备多待一段时间,可是现在这情况,屋里屋外都是尴尬,还不如直接回家了。
严重走的那天,时节尚早,枝头上只有一个成熟的石榴!
杨爱国将之够了下来,本欲将之直接交给严重,让其路上吃,无意间瞥见了儿子的眼神,没有怨恨、没有恼怒,相反极其平淡,平淡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平淡的简直像是...陌生人。
这个眼神让杨爱国心中一惊,尴尬的冲其笑道:“小年啊,严重哥哥今天就要走了,咱们把这个石榴让他带在路上吃好不好啊?”
“嗯...”杨小年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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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杨小年考上大学,去了省会,娶妻生子,父子之间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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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杨爱国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老泪纵横,心中不由觉得甚是亏欠儿子。
杨小年的虚影走了进来,静静地看着苍老的父亲。
“小年,爹爹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杨爱国颤颤巍巍道。
九州大地上多少的父子关系都是这样,爱得极深不宣于口,受制于种种条件,那个年代的的父母教育观念也是惊人的相似:
小孩子能有啥事?小孩子能有啥正事?别管啥理由打架就是不对!打完了再哄就好了....
哪怕父母知道是自己错了,低头认错也是不可能,‘下来吃饭了...’就是父母最大的妥协,和最真挚的致歉。
“没事,都过去了...”杨小年同样眼含热泪,很多道理等到自己为人父母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自己多年前碰到过严重,从其口中得知了二人父亲的关系,也明白了父亲当时的做法,或许换成自己,也会那般的作为吧...
其实自己内心也早就原谅了父亲,这才对没能见到其最后一面一直耿耿于怀。
九州式父母别别扭扭,九州的孩子们何尝不是?
思念成疾,也不可能率先开口,说出那句‘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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