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钱啊你!”话还没完,六老爷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都查得这么清楚了,还愿意嫁过去,不是傻是什么?”
“我才不傻呢?”
“哼,不傻还嫁过去,那就是见色忘利了。”
杜朝和嘿嘿笑了,是有点被沈时砚的美色给吸引得失了智。
六老爷牙疼了:“你知道为什么安国公夫人对沈时砚如此不待见吗?”
杜朝和给她爹捏着肩膀,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三十多年前,安国公还不是安国公的时候,在地方上任时遇见当地一位富商的女儿,一见钟情,非要娶她,奈何老国公爷和老太君皆反对,本来嘛,老三没有承继家族重担的压力,娶谁不是娶,偏偏此后一年,他大哥出事二哥闹事,家族重担一下子落到了他的身上,望着一夜白头的双亲,他只能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娶了远阳侯府的嫡次女,也就是如今的安国公夫人。事情本来这样平静无波地过去了,两下相安无事,七八年后,那位商户女找来门来,两人旧情复燃,干柴烈火滚了一圈,”杜朝和说得兴奋,没有注意到六老爷的脸色已然不对劲,还兀自拍着桌子说得高兴:“被安国公夫人抓了个正差,气得晕死了过去,也就是这个时候,安国公夫人被诊出有孕,生下了沈时砚,这个时机下来的孩子,自然被恨屋及乌,因为沈时砚从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也挺可怜。”
杜朝和说完,才发现她爹的脸色有点可怖,她忐忑地问:“爹,我有哪里说得不如您老人家的意?”
她爹这下不止是牙疼肝疼,连头都疼了,他这闺女在外面野惯了,什么旧情复燃,什么干柴烈火,什么滚一圈,这么令人害臊的事,她说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这有哪一点能被高门大户所接纳喜欢的
他已经可以想见,他这闺女嫁过去,不是被折磨着立规矩的凄凄惨惨戚戚,就是不服管教闹得个天翻地覆的轰轰烈烈
天哪,他还想活着长长久久地好追回妻子共享余生呢,不想被这泼猴给搅得晚年不安啊,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要嫁给沈时砚呢,这世间又不是只有沈时砚这么一个长得好看的
“朝朝儿啊,你喜欢沈时砚这样儿的,爹爹去扬州给你买来十个八个的好不好啊,这安国公府咱不能进啊。”
杜朝和没好声气地看着他爹:“爹爹,早上陆大人过来提亲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现在说不,是不是有点晚了。”
早上?早上为什么不拒绝,那还不是因为……好吧,那是因为他也一时被迷了心窍,感觉嫁给沈时砚不是杯事儿
都怪陆青染巧舌如簧,从小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