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杜家可真是了不得,昨儿宴席安国公府的管事和嬷嬷来了不说,如今连陆首辅都亲自到访。”
“这陆首辅来杜家所为何事啊,之前没有任何风声啊。”
“陆首辅多年来深居简出,这么多年第一次出门竟是来了杜家么?杜家什么来头?”
“不就只是一个富商么?在北约也只是富商吧?没有听说祖上三代有出什么大人物啊!”
“柳泉街杜府与这个杜家是不是同宗?”
“听说,昨天安国公府的嬷嬷透露了,安国公府要纳杜家的姑娘为妾呢。”
“瞎说,杜家的姑娘就没有哪一个做了妾的,都是三书六礼嫁出去做正头娘子的。”
“戚,安公国府的妾都比那些上不了头面的人家的正头娘子强多了吧。”
……
陆青染带着满意的答复,离开了
杜家上上下下仍然被陆青染的来意震得回不来神
送罢陆青染,看着车马远远地自转角消息,大老爷仍不舍得回神,六老爷看不下去了:“大哥,你回不回,不回我回了。”
大老爷猛地抓住六老爷的手,激动得嘴唇都颤抖了:“老六,老六,我不是做梦吧,刚刚杜大人可是说,可是说受安国公府之托,为砚九爷上门求娶朝朝儿。”
六老爷不存在的胡子抖了两抖,之前不是还野丫头野丫头这样叫着,现在倒亲切地喊朝朝儿了
唯利是图,真是不要脸
不待六老爷回答,大老爷又炸了:“你说说你,这么好的事儿,你一开始为什么要推三阻四的,朝朝儿得嫁高门,你这个当爹的不说备好嫁妆,反而还阻自家闺女的前程,你真是猪油蒙了心,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六老爷怕他秃噜出更多的话,忙扯了他往家里走:“大哥大哥,咱回家说,咱回家说。”
然而,大老爷这两句话已经炸了满白燕街
满街的人奔走相告,白燕街里住的都是经商人家,铺面多,人面广,传播渠道更是多如牛毛,酒楼茶馆,街市小巷,有人的地方都在讨论,没人的地方连蚂蚁都在交头接耳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杜朝和将嫁入安国公府的消息便人人得知,这次不同于上次严七娘嫁入安国公府的空穴来风,这次是货真价实的了,陆首辅亲自上门提亲,还特特言明是为砚九爷求娶杜家嫡女杜朝和
不说别人家如何,严家家主当即摔碎了琉璃茶盏,铁青着铁色,一拳重重捶在桌子上,恨得咬牙切齿:“安国公府,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王妍秋也收到了消息,她愣愣地,完完全全不敢相信丫鬟带回来的消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昨天她们见面的时候,杜姑娘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心于砚九爷的样子,她表现得好像与砚九爷完全不熟,怎么会一夜之间,她便要嫁于他了?
那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丫鬟忧心地看着王妍秋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不落忍:“姑娘,是真的,砚九爷今儿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去陆府求陆大人为他提亲了。”
“你是说,他亲自要求的?”
“是的,陆府的下人今早出门采办的时候,还说,砚九爷亲口说的,他心悦杜姑娘。”
王妍秋痛苦地闭上眼,止不住眼泪往外涌出,双手握着胸口,泣不成声,十七年了,她等了他十七年,终究是成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