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进王妍秋所在的院落,在门外就听到了一阵绵而不断如慕如怨如泣如诉的琴声,杜朝和慢慢停了脚步,在门外等琴声渐渐停止了,才推开门进去
两位姑娘互相见礼寒暄
“抱歉啊,王姑娘,来迟了。”
“无妨,这里的茶水甚好,我平日心烦时,总爱来这里消磨时间”
杜朝和挑了挑眉头,没看错的话,这个院落,一个时辰收费十两白银,普通老百姓半年的嚼用了,看来吏部的油水是真的很足啊
“我对盛京不熟,但对天香茶楼却是很熟悉的,我很爱吃这里的清梨雪酿。”
王妍秋当即让丫鬟摇铃,一块写着清梨雪酿的竹制牌匾便顺着水道滑了出去,王妍秋笑着说:“我也很喜欢这道花茶,清甜清爽。”
本来就不熟的两个人,客套话说过两回就腻味了,杜朝和也不是能虚与委蛇的人,有事说事有话快说才是她的本色,当即便直接问道:“不知王姑娘找我而来所为何事?”
王妍秋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来
杜朝和看着她羞红了一张脸,眉眼之间情波闪动的模样,心里猜了个八九十,却也知道世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大多脸皮儿薄,不能随随便便说些情啊爱啊的,否则她们会觉得被侮辱了,这是绿豆的娘在杜朝和吃过好几次这方面的亏之后,特特语重心长耳提面命教给她的。
因此,杜朝和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等王妍秋自己开口
“杜姑娘,不知那天砚九爷伤势如何?如今可安全送回国公府了?”
果然,杜朝和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明察秋毫的拇指,面上却不动声色,情真意切地道:“九爷的伤本无大碍,至于回国公府的事,后来九爷遇见他的侍卫,就自个儿回去了,之后的情况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哎哟喂,和沈时砚的关系得赶紧撇清楚。
听说这些高门大户的姑娘,虽然没有杀过鸡也不敢踩死蚂蚁,但是当争抢一个男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很有手段的,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人,杜朝和可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招来一个敌人惹人忌恨
“这,,”王妍秋这下子是真急了,说话都快了起来:“你怎么能让九爷自己回去呢,这么多人要伏击他,他还受了重伤,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国公府。”
杜朝和露出一副所以然的表情,王妍秋顿时意识到自己情急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摆出什么姿态,僵愣在当处
杜朝和不再说什么,只是朝王妍秋道:“想来王姑娘拜访安国公府应该比我方便很多。”
是了,王妍秋作为尚书的嫡女,下个贴子便可以到安国公府了,杜朝和这个商户女连向安国公府下贴子的机会都没有呢。
可是,王妍秋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堂堂正正地去安国公府了,无非就是两家都心知肚明,她与砚九爷再无可能了。
这一刻,王妍秋恨死了嫁给广宁王世子的长姐,就是她挡了自己嫁进安国公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