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砚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她去
杜朝和拍了拍严七娘的手背,轻声说道:“严姑娘,我知道说再多也无法降低你所受的伤害与悲愤,你能找到就是想报仇,对吧?那不妨说说,你想怎么做?”
“我……”严七娘有些踌躇,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两人,沈时砚略微低着头,脸覆寒霜,杜朝和微微笑着,目含鼓励
她定了定心神,是了,她是拿得起放得下恩怨分明的严七娘,她定定看向杜朝和:“我想借安国府的势力,抓了采花贼,亲手杀了他。”
杜朝和笑了笑:“如果只是这样,那抱歉,严姑娘,可能无法满足你了,因为采花贼已经死了。”
“死,死了?”
“其实以严姑娘的聪明,在我们将你救出来的时候,便已能猜到采花贼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被抓了,对吧?”
严七娘有些讪讪的,是的,她早就猜到了,不过是习惯性地打打客套的腔调
杜朝和了然一笑:“我明白,生意人的习惯嘛,大家都出身商户,理解理解。”顿了顿,“不过,以后咱们之间说话,还是直击话题中心比较好。”
严七娘苦笑了一声:“我还能怎么办?是我不幸运,遇上了采花贼,不仅给自己遭来厄运,还给家族带来羞耻,万死不足以脱罪。”
杜朝和深深拧起眉头,刚强如严七娘尚且有这种受害者有罪论,更遑论其他人,她板起小脸,青涩稚嫩的脸庞写满不敢苟同:“严姑娘,这怎么就是你的罪过呢?你不是故意招惹的采花贼,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可以低沉可以哀伤,但是不能一定沉溺在自怨自怜中,你不自救谁能救你,你不继续活得堂堂亮亮板板正正让人们记住你新的面貌,最后人们记住的永远是你受伤害的凄惨,更……”杜朝和说不下去,但不得不说“就像你说的那样,愚昧的人们甚至会攻击你有罪才会遭来横祸。”
严七娘目瞠口呆地看着杜朝和,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个小小的死对头会站在自己的身边,力挺自己这个罪孽深重的人无罪。
“是了,你说得对,我,我得比前活得更挺立一些的。”
杜朝和又笑了笑,严七娘怎么可能是要生要死的人,这么说,无非是想要获得一些世俗支撑的力量,既然她想要,自己也有,何不给她呢?
“是的,你这样想就对了。”
严七娘听后,叹了一口气:“只怕很难啊!”
“路是更艰难了,但是不逼自己一把,你还有退路吗?”
严七娘是想寻求沈时砚的庇护吧,偏偏一个不敢明说,一个,,,杜朝和侧眸扫了眼一脸的莫不相干模样的沈时砚,一个是真的觉得不相干。
可是看着严七娘憔悴的容颜,她又不忍心,于是叹了一口气:“严姑娘,我仅代表我个人,若你以后想求助,只要是我力所能力的不触碰我底线的,我都可以帮你。”
自己明明才是不相干的人,才不想做这种递橄榄枝的烂好人呢,虽然严七娘很可怜,但是以后的路要想走出来,还是要靠她自己的啊
唉,杜朝和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做好人好事了,真是管不住手管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