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再次折回后摸了摸他的额头,停留一会儿后感知到额头上已经是布满密密的细汗,看来是正在发汗,这是好的现象,身体上的温度也较之前退了许多,看来刚刚他那番“活动”竟然还是有好处
放松般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麻烦的夜晚总算是快要过去了,自己这一夜的忙活与牺牲总算也没有白费掉,看着这天也快亮了,如果让她现在去睡肯定是睡不着的,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出去采采药吧。
于是何欢在把凌止身上的干草都铺了严实后,又把衣服脱下来把后背被他撕碎的口子,左右两边打了一个死结后再次穿上,一个类似后现代的连体紧身衣就这么完成了,背后总算不在露风露肉了,于是拽了拽衣领后,在确认已经不再松垮后满意的拍了拍,就这么穿着它摸着黑出了去。
凌止醒来时已经是日照三杆了,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艰难的爬了起来,感觉身上的触感有些异样,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身上竟是铺满了干草,愣了愣后想从干草丛中站起,试了两试愣是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猛的想起那箭上还萃着毒,心下一跳,赶忙沉住气运气内力,不出一会便放弃似的放下了运气的手臂,果然探寻不到身体内的一丝内力,如石沉大海一般像被什么封住了一般,软筋散的药力果然霸道,竟是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气恼的用力捶了捶地,震起了一片的灰尘:“咳咳咳咳咳。。。”被呛到的凌止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用力过度扯痛了胸口处的伤,头猛的一疼,脑海中忽然想起昨晚晕倒前,何欢还为他拔了箭,包扎了伤口。。。对了,伤口!
倒吸着冷气利索的掀开身上仅着着一件的衣衫,低头看去,发现中箭的伤口处已经被严实紧密的用干净的白布条一圈圈的缠绕了。
虽然每次呼吸扯到伤口的时候还很痛,但是他自身明显的能感觉到伤口正在好转,不禁对何欢有些意外:“他的医术竟是这般的好?”小声的嘟囔着,又想起他给自己治疗伤口时的小心翼翼,虽然嘴巴很坏,但是眉眼间却透着那止不住的担忧。
“真是个别扭的傻子。。。这次还好没有预判错误,两人都还活着,要不追到地府去,还真要与那傻子斗嘴一辈子了。”虽然嘴上骂着何欢是傻子,但心里却也是只要想到他,便总会情不自禁的上挑了嘴角,眼神中尽是柔意暖色。
这回他不再强迫自己站起来,而是眼神四处的瞄着,这是一处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的简陋山洞,地方实在是不大,从他的位置用不着走上几步就是外面的草丛了,远处隐隐还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这应该是某座不知名的山上。
洞口内的东西也是少的可怜,除了身上盖着的那堆干草,剩下的就是身上还沾着血迹的衣裳,和不远处散落在旁的碎布条。
疑惑的食指捏起那布条看了看,实在想不起这是怎么来的,想着该是昨日何欢给自己包扎时剩下的碎衣布料吧,这么想着便也了然于胸,并把它扔去了一边。
忽觉头顶有一阵刺痛的感觉,不由摸了去,竟是发现在头顶附近插着三根约半指长的银针,刚想把它们拔出时一声急急的力喝由远而近传了过来。
“别动它!!!”何欢一声厉喝成功的阻止了刚要把银针拔起的凌止,扭头看去,是何欢刚刚从外面回来,正穿着粗布的衣裳,站在不远处一脸焦急的模样。
凌止看见是何欢表情有一瞬的欣喜,但是在下一刻便敛了去,又是那副傲娇的模样:“你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身子坐的极正,就算是此时条件艰苦的情况下,这王侯贵族气质还是毫不遮掩的散发着。
何欢听罢愣了愣,感觉这问话就像是苦等在家中的妻子不堪忍受丈夫的冷落而发出的质问一般,他此刻脸上没有了人皮面具的遮挡,风华绝貌的他也像极了那闷气吃醋的美艳小受。
“这都什么时候,还他?”不仅在脑中批判了一下自己,狠狠压制住了内心想给此时的他写上几篇同人的欲望,摒除杂念抱着怀里的东西小跑着过了去,一边放下手中那忙活一上午才得来的成果,一边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他。
走去他面前后直接席地而坐,顺手掀开他的衣领朝里看了看,没有渗出太多的血丝,说明伤口正在渐渐的愈合,整理了下他缠绕在胸口的布条说道:“你这几日千万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也不要太情绪化,要不然会再次扯裂你的伤口的,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要做的就叫我,我帮你,千万不要自己动手啊。。。”
何欢无精打采的絮絮念叨着,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渗着血的伤口上,如果此时她抬头去望上一眼,便能看见面前一向高高在上冷傲的凌止,是用如何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的。
凌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眉头一皱有些担忧,也是发现了她此时没有精神的样子,嘴唇上下抿了抿道:“我感觉已经较昨日好了许多,你先去睡吧,如若不然的话,等到我们外出回走时,你可别反倒是成了我这病患的拖油瓶。”不善表达的他头次关心别人,不免脸上有些热。
凌止本是好意为了何欢好,担忧她才会想让她赶忙去歇息,这话心里想的好好的,可话一旦出了口,听在别人耳朵里又是另一副意思了。
何欢正忙活的手一顿,仿佛瞬间大喘了一口气,他不说还好,一提到昨日便总能想起凌止昨晚是如何的强迫她的,那真是比流氓还流氓,想到这心中不免堵了气有些憋屈,于是手下也变的粗鲁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才让我累成这样,还不是阁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