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客官,你是冒牌商人吧,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感情是来本店蹭吃蹭喝来了,想赖账,留下一条腿。”乌师庐好歹也是草原上的一条汉子,若论杀伐决断,小小年纪不输给他的父亲,取颗首级如套匹马,可是此时却是捏着一枚钱币窘迫无语。
见小二言语刻薄,拍下那枚五铢钱大喝道:“赖什么酒钱,我堂堂……”话还没说完,乌师庐自知失言,赶快打住,店小二咦的一声问道:“堂堂?你堂堂什么?我看你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大骗子,少在这摆谱。”乌师庐一下子气馁了,接话道:“你管我堂堂什么,反正不会差你那点钱。”
此时店内的人都看过来了,店小二和乌师庐僵持在那,“小二,我想这位客官想必是钱币不够了,就不要为难他了,看样子不像中国人,是个远路来的,我替他给了吧。”店小二循着这苍老声望去说道:“哎哟,原来是侯老倌您呐,您可是老主顾了,您要替他给了也行,不然呐,今儿不留下条废腿甭想走。”店小二故意拉高了声音,对乌师庐讥哂道。
侯老倌是附近放牧的老羊倌,平日里就爱喝这家酒肆的酒,故而与店家相熟,今日店家就不再纠缠乌师庐,乌师庐随即向侯老倌道谢。
侯老倌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见乌师庐一副商人打扮,却没钱付酒钱,想必他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于是便问道:“小伙子,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是不是生意有什么不顺的地方,这样吧,你身上没钱,如不嫌弃就跟我老倌到寒舍将就一宿吧。”
乌师庐见在汉国喝酒住店都要钱,甚是不习惯,还不如在大草原上逐水草而居来的方便,可是这里毕竟不是草原,既然还有这么好的人,于是就答应了侯老倌。侯老倌付了酒钱,灌满了酒葫芦,就领着乌师庐出了酒肆,朝自己家走去。
侯老倌家是土坯房围成的院落,屋顶盖着茅草,后院挺宽敞,圈着羊,乌师庐先警惕的朝里看了看,才走进院子。进了院子听到羊群咩咩咩的叫声,侯老倌进了自己家热情的招呼乌师庐,侯老倌的儿子孙子都围过来打听乌师庐。侯老倌向大家介绍说这是落难的商客,咱不能有难不帮啊,儿孙们都笑着向乌师庐点点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去,西北的寒夜冷风呼啸,侯老倌招呼乌师庐到闲置的土房子里歇宿,许是这么多天的颠簸,再加上方才的酒足饭饱,乌师庐一沾床,没多久眼睛上下就开始打架了,迷迷糊糊就沉沉的睡去。
沉沉的暗夜,寒风呼啸,静的出奇,侯老倌一家也无暇多坐,这样的夜里,最好的御寒方法就是钻进被窝做梦。暗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游走着,不知不觉天入黎明。
“等会趁他不注意你先摁住他,这家伙肥得很,怕挣脱了。”
“行,要是摁不住,再叫几个人。”
“问问阿四刀磨好了没,这天气洒点热水再磨,就不会冻住了。”
“好嘞,我这就去看看。”
“让他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