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酸溜溜地说:“原来少奶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啊,这样未免太过阴险。”
“阴险?”赵月玑笑了,她站起身,“阴险的究竟是我,还是二位姨娘呢?”
四姨娘和五姨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赵月玑走到两人身边,抓住她们的手腕,猛地举起来。
十几张牌扑簌簌地从二人袖子里掉落出来,二姨娘站起身,惊呼:“这,这!!”
四姨娘和五姨娘的脸色更加难看。
“叶子戏本是娱乐,但四姨娘和五姨娘用这样的伎俩敛财,若是被父亲和嫡母知道了,怕是会责罚二位吧。”
四姨娘五姨娘急忙起身,再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少奶奶,是我们错了,你放过我们吧。”
“是啊是啊,是我们一时糊涂,你千万别告诉老爷,欠下的钱,我们做牛做马要会还给你的。”
赵月玑看了两人一眼,道:“我不要你们做牛做马,你们只要把之前骗的首饰和钱财都还回来就行了。”
闻言,两位姨娘松了一口气,赵月玑再次开口:“还有你们骗二姨娘的钱,也要悉数归还。”
二姨娘愣住了,四姨娘和五姨娘咬咬唇,也只得答应下来。
“好,只要你不告诉老爷,我们什么都愿意!”
“对,欠二姐的钱,我们一定会还的。”
四姨娘五姨娘灰溜溜地走了,二姨娘看着赵月玑,欠身施礼:“婉若多谢少奶奶。”
赵月玑急忙扶起她。
“二姨娘,您是我的长辈,怎么能向我行礼呢?”
二姨娘抬起头,眼里有浅浅的泪花:“我虽是二夫人,但多年来不受老爷宠爱,连带着我的儿子也不受重视,我性格懦弱,在这府中,没人真心拿我当姐妹。”
赵月玑微微皱起眉:“二姨娘……”
春信急忙递上锦帕,二夫人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她们瞧不起我,欺负我,四妹和五妹联手骗我,我也是知道的,只是一贯逆来顺受,若不是少奶奶帮忙,只怕我会一直忍受下去吧。”
赵月玑握住她的手:“二姨娘,您不是性格懦弱,您只不过是宽容善良,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有人欺负到头上了,也该反抗才是。”
二夫人反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日后有你在妄执城,我也安心许多。”
秋澈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
密室里,勾月一身白衣,双眼被蒙着。
擒云取下了蒙住她眼睛的布,勾月的身子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高大俊秀的玄衣男子。
丹凤眼,眸如点漆,鼻梁挺拔,薄唇紧抿,整个人冷峻且疏离。
勾月很是淡然:“原来是妄执城的御少爷,那位小哥说,要带我见一位故交,御少爷并非流连风月之人,又怎会和勾月是故交?”
御少暄目光幽幽,不咸不淡地开口:“即便身处于此,姑娘也不曾流露出丝毫惧意,不愧是蛮族女子。”
勾月一愣,不动声色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刀。
“御少爷是什么意思?勾月不明白。”
御少暄走到勾月面前,注视着她。
“勾月姑娘小腿上的刺青,是蛮族特有的彼岸花。”
勾月的呼吸一滞,握住短刀的手微微颤抖。
“三途河边,彼岸花盛放,生死相隔,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