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余被冯三爷这么一捉弄,心下好不恼火,顿时就要施展拨草寻蛇与草灰蛇线,但又怕雨薇的出现,只好使出萧门术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冯三爷越到铁丝网上,顿时雷霆加身,全身遍布高压电,在天井之上发出不绝于耳的“滋磁”之声。
好在还有花斧扳做外援,千里夺主,一扳下去铁丝网都震荡得断了几秒钟的电,冯三爷才拖着鳞伤遍体勉强撤回。
这铁丝网是恒坚有感于自己做贼时进天井太容易,所以设的,能打败贼的永远只有贼自己。
天井下的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电流的侵扰,继而是一股肉体烧焦的味道,可见冯三爷那么大年纪所承受的痛苦。
宇唯这三个堂兄弟亲眼目睹冯三爷被电,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更是悲愤交集,打得更加投入,怪祖这边也有金手指,想利用迟春的观察能力分散他们,再个个击破。
又是一场苦战。
狂余正应对着罗汉阵,见冯三爷出师不利,赶忙奸笑一声:“想来我万迁君庐撒野?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虽狂妄却身影一闪,缩到西南角的了望台上,此塔虽不起眼,但却可一览众屋小,由恒坚亲自监督建造,算是对君庐的不足做了改进。
但其实君庐能容万物,被这样一改风水坐局的整个基调都变了,被易主反而更加容易。
东西面的两团红影已越来越逼近了,恐怕会同时到达,到时里面只要有雨薇狂余就有失败的可能了。
他不安地确认了一遍,那红影就犹如两颗绚烂的太阳,在他瞳孔里一闪一现,无限放大了恐惧。
冯三爷和锁烈也察觉到有人来,是敌,那就更要制住狂余,是友,那就要更快制住狂余。
两人眼神一交汇,便犹如故友知音,都不约而同向了望台袭去。
狂余左手静岳夺刃,却只是虚晃,直向弱一点的锁烈欺去。
冯三爷脑里早已算过各种可能,将损失折降到最低,但怎奈身子刚被电击后已经负荷,头脑发昏,经脉寸断的感觉,自己才是那最弱的一个,直接从屋檐失足摔下,砸向一无是处却遍地都是的卓氏手下身上。
“把他扣住!”狂余焦急的心态还保有一丝窃喜,他也并非往锁烈而去,而是又一虚晃,也落到人群之上,随手抓起两个人就各往东西面抛去,“快杀了她们!”
原来,两团红影几乎同时到达!
体会了好几次被戏谑的感受,狂余一阵发抖,牙齿咯咯的响,那寒冰魄可不好受,嗜血功也会让他从头顶发麻到脚底,就寄希望于雨薇在这短期内没学会其他忌命术啦,但从她移动的速度来看,又不太可能零基础,狂余近乎奔溃……
只不过下一秒即将揭晓,东面那团恐怖的红影忽然后撤,精准地躲开手下的试探,西面那手下被一个肥胖女子在足下,肩头,身侧,项上轻轻地飞来跃去,竟似踢打皮球,滑稽可笑,但又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矮桃傣!”
立在墙体上的锁烈激动道,甚至有些手舞足蹈,摇摇晃晃要从墙上摔下。
那桃如忽然湿润了眼眶,泛着晶莹的泪珠,灵活的手脚也缓慢了下来,但她来不及叙旧,也不太会表达感情,仍惦记着任务问:“二公子习康可在君庐?”
锁烈没有进狭刀,只记得在28酒家分别时是有习康的,正欲回答被绑着的冯三爷抢道:“他在天井内,跟宇唯一起。”
狂余心神稍定,碾起脚尖注目墙外东面,边道:“原来是师姐的手下,我这就帮你把习康公子找来。”
“还有宇唯,也别为难其他人,老戒主有吩咐。”
“是是,只要他们别夺君庐,一切好说。”
东面已没了动静,狂余内心依旧存着一丝忐忑与戒备,踢开手下道:“给我守好了。”
一个快步踏进天井,他这才又平复情绪,心想只要群殴混战,自己不一定就对付不了雨薇。
天井内宇唯已不断地改进自己的忌命武诀,命忌化兽,化物,化植,化幻轮番上演,时而与怪祖碰掌,时而又紧逼甜粿下盘,替轩聂和习康做掩护。
怪祖其实是想攻轩聂的,被宇唯缠住。
轩聂的新水怪也退了下来,只剩下波黎光与敌抗衡。
黄皮子十分灵活,把开山巨斧耍得团团转。
但开山巨斧也不傻,每每都能躲开黄皮子的尿液,不多时整个天井散发着黄皮子的尿味,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不清醒。
茜茜还在狭刀里指挥,但对手的战力不低,明明已经抓住破绽,但也只是徒劳无功。
凌隆锤苦攻怪祖的双手不下,宇唯突然有个想法,召唤双雀和滕龟,脚踩火陨石,自己披上化水神功的躯壳,与忌命武诀结合,还愁不能成?
正这样想着狂余闯进天井,趁三人不备轻轻扯起习康的后腰带,遁入天井之下。
整个过程只用了三,四秒,行云流水,仿佛这本来就是他的一种技能,以至于习康都未来得及出声。
既然要做掩护,怪祖打得宇唯没时间腾出手来召唤忌命兽。
他刚见了宇唯也不废话,只抿嘴一笑便奉陪到底,两人脚步的移动迅伦无比,不相上下,犹如脚踩风火轮,沿着台阶边缘一高一低,忽左忽右,双掌互挥,各种骨头关节噼里啪啦直响,凌隆锤和狭刀都有点跟不上他们,但还是貌似怪祖留了一手。
轩聂将波黎光磨得闪亮,以应对甜粿的多重棱光。
甜粿被晃得十分碍眼,多重瞳孔倒映在波黎光刀面,顿时像多重棱镜般觉着双眼灼热,干涩发痒,这时波黎光已逼近,他随即原地旋转,无数的山石滚落,又是一次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