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西大街金满堂赌坊前,人声鼎沸,不时有人大喜或大悲,从中奔出。
如此滑稽、荒诞的场面,时有发生。
而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繁华程度可见一斑,来往行人大多生活还算富足。
江吴熟,天下足!
东晋偏安江左,虽然偶有叛乱,但大致社会还算安定。
但,也有怪异一幕。
不时有人拖拽儿女、亦或妻妾前往金满堂,当场签字画押。
大家对此见怪不该,毕竟,愿赌服输!
钱奇站立赌坊门口,一双斗鸡眼不时扫荡着街上行人,寻找目标。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亮,瘦弱的身躯充满力量,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顾宣二人走去。
“嘿嘿,顾家小郎果真信守承诺。”钱奇一语双关道。
同时心中颇为得意,吴郡顾氏又如何?他前脚刚去,后脚没多久人便跟着来了。
说话间,将二人迎进赌坊。
作为金满堂钱人,争取榨干每一个前来赌钱的人,便是他的目标。
“这是房契!”顾宣故意将房契从怀中摸出,在其眼前晃了晃,果不其然,见状,钱奇眼都亮了。
其双手交错,一双斗鸡眼紧紧盯着顾宣,喉咙抖动默默吞咽着口水,故作疑惑道:
“顾家小郎这是......”
“房契作价五万钱抵账绰绰有余,某最近运势不错,来此玩两把,说不得......可将你金满堂赌坊赢走,就此翻身也说不定,据时,不要赖账,毕竟,我大晋自有律法。”顾宣学着对方当时的话语,遂扬起手中房契,嘴角上扬,神态倨傲,玩味道。
钱奇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白痴之色。
开赌坊的还能让你把钱赢走?那还开什么赌坊?听说这顾家小郎此前被水淹过,怕不是脑袋进水了。
他一时不知是该笑顾宣无知,还是感慨其愚蠢,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大言不惭!”
“区区五万本钱,也妄言赢下我金满堂赌坊。”
金满堂身着宽袖长袍,锦衣华服,挺着肚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钱奇见状,脸上立刻露出献媚之色,小跑上前,低声哈腰,将顾宣欠赌钱钱事宜说出。
金满堂听完钱奇的汇报,目光在顾宣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轻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双眼如同鹰隼一般,仿佛能洞穿顾宣的内心。
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冷漠而高傲地说道:“顾家小郎,你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金满堂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五万钱,在我金满堂赌坊里,不过是个小数目。但你想赢走我这赌坊,那可真是笑话了。”
顾宣闻言,脸上并没有恼怒,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房契,眼中闪烁不言而喻的光芒:
“金掌柜,话可别说得太满。世间事,谁能预料?今日我或许只是小试牛刀,就能让你这金满堂赌坊易主。”
赌博之风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十分盛行,其赌博形式有六博、握槊、双陆、樗蒲、围棋、投壶、弹棋、摊戏、意钱、射箭、象戏、斗草、斗鸡、斗鸭、斗鹅、斗凿等,可谓多种多样,五花八门。
既有前代流传下来的传统门类,又有当代创造出来的新鲜花样。
顾宣前世虽然从古籍中窥视,但是当亲眼所见,仍不免惊愕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