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惊恐的看着孟翼,声音嘹亮地喊道:“孟翼,你不要胡来,我可是朝廷命官。”
孟翼举着连弩,慢悠悠的从门口向陈县令靠近。
还不忘揶揄道:“可陈大人知道我孑然一身吗?无牵无挂,到哪皆是家。你说朝廷会为你追我至天涯海角吗?。”
陈县令闻言,倏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变换了个嘴脸,笑嘻嘻地说道:“孟大人,你一路辛苦了,咱可都是同僚。”
说完将手中的刀扔向地板,抬手向众捕快摆摆手:“都是自己人,大家把刀都收起来。”
捕快众人赶忙将刀插回腰间刀鞘,退于一旁。
说话间,孟翼已经缓缓走向常生。
靠近常生后,他拍了拍常生的肩膀,说道:“侦查木鸢造得不错。”
陈县令虽脸上仍带着笑容,却坚定的说道:“只是孟大人,虽你我都是为朝廷效命,但常家这谋逆之罪亦无法开脱。”
“陈大人,这常家少年不是说了,这起火缘由乃是火油造成,这与常家何干。”
“孟大人,话虽如此,可谁知道他手中之物从何而来。”
常生闻言,忙拱手回复道:“县令大人,我可以当场提取火油之物。”
“这不重要,孟翼今日只身前来也不容易,常家如此之大,他一人也难护住,你们也不想连累他吧。”
此番话语一出,常父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陈县令,你并非想要证据。”
“哎,常清然你此言差矣。我们人证物证俱在,寒食节那日大伙可都瞧得清清楚楚。”
听完此话。
常家人与孟翼心中皆明了,陈县令仗着孟翼一人无法护下常家一大家子。
至于走水案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孟翼却不慌不忙的将口中的狗尾巴草吐掉,扔了连弩,伸手向陈县令勾肩搭背道:“要不商量商量。”
陈县令也嬉皮笑脸回复道:“实在对不住,我也是秉公执法。”
“秉公执法是吧?”
“正是。”
孟翼用手扣着陈县令肩膀,转头对着门口喊道:“云师父,云大人,您到了吧。”
门口传来一个柔媚而飒气的女音:“刚到,别喊了。”
继而出现一位着红白相间简单利落的上衣,一条收窄的长裙,腰间系一条红绳。
走动时腰若细柳,却不失一股胸怀天下,有容乃大的气魄。
那女子手中持着一把折叠水墨扇,行走间四周似有气流而动。
常生只觉有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压抑之感蔓延而来。
她款款至常生面前,将手中折叠扇收起。
拍了拍常生的肩头,说道:“侦查木鸢造得不错。”
常生只觉得一阵酥麻感袭来。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捏了捏孟翼的脸颊,说道:“好了,放开人家陈大人。”
孟翼“嘿嘿”一笑,放开扣在陈县令肩上的手。
陈县令随即拱手朝那女子恭敬地说道:“不知云荷大人到来,有失远迎。”
“无妨,我就是出来透透气,顺道来我下属小徒孙家走走。”
云荷眼波温柔,伸出肤如凝脂的柔荑。
一晃,余留一根食指指向常生。
“这皮肤光滑,清秀俊美的少年就是我小徒孙。不知陈大人今日也是来我小徒孙家中做客吗?这带的人有点多啊。”
云荷语气平静,却有一股莫名的威压流转而过。
陈县令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听闻此言的常生心中却是猜出了几分,神色平静的拱手道:“师祖光临寒舍,常生有失远迎。”
“别别别,莫要叫我师祖,我大不了你几岁,叫我云荷姐姐。”
“是,云荷姐姐。”
常生想起若他称云荷姐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孟翼不得喊自己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