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康整日带着圆圆到处疯,村里人故意逗他们,说他们是小两口子。曹康听了哈哈哈的就笑着跑开了,圆圆跟在后面一边拧着小屁股跑一边还冲着大人们喊:“我长大就要给曹康当媳妇。”惹得周围人都哈哈大笑。就这么跑着跑着就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农民们都忙着收麦子,家家户户起早贪黑的割麦子然后拉回来放到场里晾然后碾、扬、簸、晒,最后装进麻袋运回去倒进囤里。有的人干活快的劳力多的麦子已经入囤储存了,而有的人的麦子还在地里站着。曹根旺就是后者,他一个人带俩小子,老大比老二大六岁,还在村里的小学念书呢。平时多多少少能帮着做些家务,但这些出力下苦的活还是干不了,只能他一个人干。就比别人慢了好几个环节。
一到这个季节,整个塬上到处都是收麦子的人,有赶着驴拉着架子车的,有人拉的,男人前面掌着辕女人后面推着,拉的满满的都是麦子,架子车这东西在七十年代的时候风靡全国的农村,是日常生产运输最主要的工具,主要结构就是木架子,所以叫架子车。两根长木头就是车辕,中间用榫卯横叉三根短木头,就整体形成了一个框架,两边也装上架子并给所有的空隙钉上木板,底下两边各钉一个带凹槽的木头塌上车轮子,就形成了一个架子车。材料易获得,结构简单制造方便,而且用途广泛故而家家户户都有。有钱人都是找木匠打一个,穷人就是自己造一个简易版的,轱辘能转就行。曹根旺家里连个车轱辘都没有,更别说架子车了,他只能一点点的割,一点点的往回背,三亩来地的麦子他能从人头干到人尾。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一点点的慢慢收。
这天曹根旺早早的起来把屋里的尿桶提到厕所倒掉,回到屋里洗了把脸,把灶火生起来给锅里倒好水搭上篦子放了三个玉米面馍,然后从瓦瓮里拿了两个鸡蛋也放进去盖好锅盖让蒸着。又到院里摘了两根黄瓜回来洗了放在桌子上,走到炕前一把扯开被子说:“大娃,起来吃饭。”睡得迷迷糊糊的曹建一骨碌就起来了,麻利的穿好衣服然后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炕角。曹康还在盖着小被子呼呼的睡着,曹健又把睡过的褥子抚了抚,抚平整理好后咚一下从炕上跳下来穿好鞋也跑去厕所撒了晨尿回来把脸盆里的水端出去倒掉然后舀了一瓢水倒进去洗脸,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动作麻利,一气呵成,熟悉的让人心疼。曹根旺也出去捣鼓了一圈后回来揭开锅盖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他赶忙把脸扭到一边,等到气过去以后把里面的馍和鸡蛋拾出来放进篮子端到桌子前放下,然后对曹健说:“吃吧。”曹健洗完了过来坐下对曹根旺说:“爸,你也吃。”父子俩都做了下来,曹健先从篮子里拿了个馍递给曹根旺,然后又给自己拿了一个,刚拿出来的馍是很烫的,但是小小的曹健脸上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即使撒娇也不会有人哄的日子。
曹根旺接过儿子递来的馍,拿起桌上的黄瓜咬了一口就着吃,然后用头指了一下另一根对曹建说:“把这个就上。”曹健也没接话,拿起黄瓜就着吃了起来。吃了几口,曹根旺放下手里馍和黄瓜,拿起一个鸡蛋,放在桌子上转着圈的砸了砸,然后两只手轻轻的搓了几下,再慢慢一点一点的把鸡蛋壳剥干净递给曹健说:“吃了鸡蛋可别给老子考鸡蛋。”曹健接过鸡蛋从中间掰开,拿出鸡蛋黄递给曹根旺说:“我不爱吃鸡蛋黄,你吃吧。”说完一口把鸡蛋清塞进嘴里又咬了一口馍。曹根旺接过鸡蛋黄看着曹健心里五味杂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儿子这是知道自己舍不得吃而找的借口。“唉。”曹根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鸡蛋黄塞进嘴里也咬了一口馍,眼里泛起一层水雾,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噎的,害怕儿子看见,又赶紧咬了一口黄瓜。曹健很快的就吃完了,用手抹了抹嘴对曹根旺说:“我走了。”说完走到门背后取下挂在上面的书包挎到肩膀上走了出去。“喝些水再走。”曹根旺冲走出去的曹健喊到,“不喝了,一会迟到了。”
曹健的声音已经到了大门口,此时的天才刚蒙蒙亮。曹根旺也被手里的馍几口吃完,把剩下的黄瓜一口咬到剩个指甲盖长短的把儿扔掉,起身来到锅台前把篦子提出来刷了刷放在案上,锅里啥都没熬也没炒,盖上锅盖,又用刷子扫了一圈锅台,都弄干净后走到脸盆架跟前端起脸盆猫着腰把里面的水花花的撒在地上然后走到门背后拿起笤帚把地前前后后犄角旮旯都扫了一遍用土盘揽起来倒出去,放好笤帚拿起挂在墙上的草帽戴在头上走到炕前掀起曹康的被子,用粗糙的大手在曹康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拍轻轻的说到:“爸走地了。”又把被子给曹康盖好,说完带上门走到院里拿上镰刀和长绳走出了大门。曹康嗯了一声抬起小手挠了挠屁股,然后扭成趴着的姿势继续睡,清晨的院里桃树上的鸟叽叽喳喳的叫着。
曹康呼呼睡得太阳已经晒到整个院子里他也不知道,门吱呀一下被推开了,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脑袋鬼头鬼脑的探了进来,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在,于是轻轻的迈进一只穿着黄色短袜红色凉鞋的小脚,跟着大半个身子也探了进来,小脑袋转了一圈发现还是没有人于是她也不敢进了。“曹康。”稚嫩的声音刻意的压低着,没人答应但她看见了炕下面放着的小布鞋,这是曹康的鞋。她又伸长脖子朝炕上看了一下,才看见曹康还在睡觉,她这才胆子大了起来,整个人都进到了门里。头发一左一右扎着两个小揪揪,前面齐齐的刘海显得她的脸更圆了,塌塌的鼻子配上大大的眼睛,别提有多可爱了。脖子上用红毛线编的绳子挂着一个银质的长命锁,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小裙子。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大概是用来壮胆的吧,她走到炕前踮起脚尖一只手扒着炕拦另一只手用手里的木棍轻轻的戳了一下曹康的头赶紧蹲到底下,等了半天都没反应,她又站起来戳了一下,曹康挠了挠头还继续睡。这让她觉得很无聊,于是丢下棍子垫着脚两手把着炕拦爬了上去。
爬上来后她爬过去揪了揪曹康的耳朵,曹康手抬起来扒拉了一下还是没醒,气的她眉头一皱直接一口咬了上去。“啊。”曹康吃痛一把捂住耳朵直接坐了起来,先扭头看看左边再扭头看看右边,看见是圆圆,他又气又懵的说到:“圆女子?你咋跑到我家来了?”说完他揉了揉被咬的耳朵,“我来找你玩啊。”圆圆睁着大眼睛天真的说到,“啊?我不和你玩,我要睡觉。”曹康说着就又要往下躺,“哼,我就要和你玩,你给我起来。”圆圆气鼓鼓的伸手去拉曹康的胳膊,“哎呀,我要睡觉。”曹康生气的甩开圆圆的小手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圆圆被曹康的举动气的站起来抓住被子的一个角扯住就往炕另一头跑,曹康被拉走了被子也没法睡了气的直接也站了起来冲圆圆吼道:“你干啥呀?滚回去。”说完走过来就要夺被子,圆圆转过身来准备和曹康厮打,一看见曹康还光着屁股瞬间呆住了,站在炕上不动了,曹康走过来抓住被子就要拉回去继续睡,圆圆呆愣一下后指了指曹康的两腿中间惊恐的问到:“曹康,你那有个啥?”,曹康听这话低头一看略显尴尬又有点自豪的说到:“牛牛啊。”,圆圆满脸的不可思议,伸手就要摸。曹康扭身一躲说到:“这不能摸。”,圆圆的小脸上充满了疑问:“咋了?咬人呢?”,“不咬人,反正不能摸”曹康骄傲的说,“为啥?那我咋没有呢?”圆圆说完撩起自己的裙子低头看着,“啊?你咋没有牛牛呢?你的牛牛哪去了?”曹康也看着圆圆惊讶的问到,“不知道啊,我一直都没有啊。”圆圆无辜的看着曹康说到,“你这咋啥都没有啊,那你尿尿咋办?”曹康指着圆圆腿中间不解的问圆圆,“我用屁股尿尿啊。”圆圆一本正经的说,“不会吧,那你粑屎咋办?”曹康更加的理解不了了。“也是用屁股啊。”圆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我不信,走走走,出去我看看你是咋尿尿的。”曹康的脸上充满期待,“那你先让我摸摸。”圆圆趁机还要提个条件满足一下她那小小的好奇心,“摸摸摸。”曹康不耐烦的光屁股走到圆圆跟前,圆圆蹲下来伸出小手朝曹康的小东西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