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顿生一股无力感,到了下午直接下不了床,病得更重了。
安国侯葬礼风光大办,停灵七七四十九天才出殡。
今日来的都是跟安国侯府极为密切的人。
姜清瑶起了个大早,坐在铜镜前,吩咐之桃拿一身素净的衣裳过来。
一袭白裙,头插一根玉簪子,明明素到了极致,偏偏唇红肤白,如瀑墨发和飘逸的裙摆在风中飞扬,依旧胜似仙子。
姜老夫人咳得老眼昏花,头昏脑胀,根本起不来身,于是只有姜屹松,许氏,还有姜清瑶和姜韵雪出席。
大清早精心打扮的姜韵雪看到如同雪中白梅的姜清瑶,死死捏紧手中的帕子。
又一次被姜清瑶压下去了!
“你打扮成这副花枝招展模样给谁看?你当是去喝喜酒?!”姜屹松不悦,“去换一身再过来。”
“父亲……”姜韵雪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许氏握着她的手,“听你父亲的话,快去换了。”
要真让姜韵雪穿金戴玉,锦衣华服的过去葬礼,恐怕连安国侯府的门都进不去,还会叫人看了笑话。
姜屹松板着脸,“看你教的好女儿,一点脑子都没有。”
许氏委屈,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生的,还有夫君的份呢,怎么能怪她一个人?
很快,姜韵雪换好了衣裳,这下站在姜清瑶身边更像个丫鬟,她都快气死了。
马车到达安国侯府,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差点踏破了门槛。
宁远伯府的人进到府内,入目便是雅致院落,水榭楼台,檀木桌椅,苏绣屏风,各种珍贵摆设,无一处不透着奢华。
这是姜韵雪第二次来安国侯府,再次被它的富贵震撼,迷了眼。
以后姜清瑶就要住在这么华贵的地方?她再怎么高嫁恐怕都比不上姜清瑶了吧?
更何况她已经失去了清白,再难找到好人家。
姜韵雪咬住唇,目光阴冷盯着姜清瑶,看她那副处变不惊,从容自若的表情,心里更恨了。
转念一想,幸好,批命传出去了,姜清瑶要被退婚了吧?
这样她就比不上自己了。
姜韵雪窃喜。
一走进来,姜清瑶就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大多是冷淡,猜疑,不怀好意的。
“咱们去给安国侯上个香。”姜屹松沉声道。
此时贺怀轩刚插好香,擦身而过时,看姜清瑶的眼神带着戏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轮到姜清瑶上前,婆子迟疑了,手里的香没递过去。
说不定就是她克死侯爷的,怎么能让她上香?
姜屹松脸色微变,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府里的下人是这般态度,说明主子们也是如此。
“你站一边去,不用上香了。”他冲姜清瑶道。
早知道带她过来会这么引人注目,丢人现眼,就不让她过来了。
姜韵雪唇角翘起,笑意止都止不住。
姜清瑶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势利眼,她有用才会给她几分好脸色,无用便什么都不是。
贺家大夫人李氏心想,当年不知为何,老侯爷指定只要姜清瑶嫁入侯府,因此婚约只对她有效。
可是这么不祥之人进门,影响了安国侯府的气运怎么办?
李氏率先开口:“侯爷还是没平安归来,也是,靠这样不祥的人冲喜怎么可能成功?依我看这桩婚事还是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