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回禀了知霜遇见的事,说完,恨恨地道:“一定又是西面园子里那个人出的幺蛾子,还以为她称病不出门,会安静些日子的!”
听了红杏接下来的话,妍慧也高兴不起来了,她皱眉说道:“还不知道结果,先不要乱猜。管家会禀报的。”
正说着,余嬷嬷端着一碗酥酪进来,妍慧徐徐喝完,红杏伺候她漱口,又端了枣茶放在炕几上。
红杏看着妍慧小声说:“听门房的陈贵说,昨天小谢管家到老太太院里去了,却没到我们院里来,分明是知道捣鬼人,碍着老太太,不好直接禀报太太的。”
又疑惑地问:“真是不懂,她为啥总是和丫鬟们过不去,上次的柳枝许是冲撞过她,被她骂太妖媚轻浮,可知霜除了第一天见过,后来没什么交道呀!”
余嬷嬷笑着说:“她的心思却不好猜,必定是想着让你们恭敬着她一些?”
红杏对着余嬷嬷做了个鬼脸,说:“那也要她自己尊重才好呀!”
妍慧叹了口气,说:“柳叶的伶牙俐齿,什么时候传给你了?不要乱说。”
红杏忙低头应道:“是”。
看着红杏的背影,妍慧摇摇头:“这性子还是太毛躁了。”余嬷嬷笑说:“平日她还是沉稳的,许是看你喜欢柳叶的性子,在你面前就这样啦?”
“嬷嬷就爱说玩笑话”,妍慧不满地说:“嬷嬷日常帮我教导下,她现在可是大丫鬟,宁可她闷一些呢!我其实有些后悔,应当按大丫鬟的规矩教导柳叶,这样我任性时,她就不会一味地附和我,最后我的错倒累及了她……不过,好歹给她寻了个好人家,算是全了我和她打小的情分。”
余嬷嬷听了,点头说:“姑娘打小就心善,九岁那年,姑娘生痘,柳叶在旁相伴,也染上了,因为这一起喝药的缘法,自然不忍时时拘束她。姑娘别介怀此事了,罚她也不冤,书上还说“主辱臣死”呢!”
说得妍慧眉开眼笑道:“嬷嬷又胡乱用词地说笑啦!”
余嬷嬷见妍慧脸上的郁气消散了,正色说:“柳叶不冤,另一个则是运气不好,先冲撞了姨娘的娘,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后来就着那由头被送回去了,平白地给我们没脸。这次的事,姑娘有什么章程没有?”
妍慧闷闷不乐地说:“贺姨娘是官府里写有文书、抬进来的姨太太,怎么不是正经主子。不过上次的确委屈柳枝了,谁知贺姨娘的娘和老太太是一个族里的,都姓崔呢!”
余嬷嬷见她不开心,忙劝慰道:“柳枝也不是完全没错,活络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太太给找的徐掌柜家蛮好,她自己不乐意。回咱们赵府去了也好,听说贺姨娘的娘性子狠毒,保不齐那老太太会想什么法子报复她。”
对贺姨娘,余嬷嬷很是不屑,“不知这次的事和她有没关系?红杏刚才说的也对,怎么总和丫鬟过不去,真是不消停!”
妍慧嘲讽地笑说:“她自己是爬床手段进门的,总以为有点颜色的丫鬟,心思都龌蹉,可不是要防这个那个的……等老爷来就知道了。希望和她没关,否则,我可不是只会委曲求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