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佑点了点头道:“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你又这么喜欢这棵枇杷树。在这树下吃想必你会吃得更开心。”
林玄儿从屋里拿出一个空盘,摘了些枇杷放盘里摆在了桌上。
她笑道:“有肉,有酒,有水果,还有这漫天繁星。这一餐饭不可谓不奢侈。”
徐天佑揭开酒壶的盖子,敬酒道:“祝我们以后事事顺心。”
林玄儿也揭开酒壶的盖子,回敬道:“祝我们有了自己的家。”
两人相视一笑,喝了一大口。
烧刀子度数高,下喉烈。但此时他们还喝出了烧刀子本不该有的甜味。
林玄儿觉得这壶烧刀子并不比女儿红差。
她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突然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徐天佑道:“这诗好是好,可是和现在意境不符。”
林玄儿道:“这是李太白的诗,我觉得我现在可比李太白幸福多了。”
徐天佑道:“他喝的酒可不会比烧刀子还差。”
林玄儿笑道:“他喝再好的酒也只能遥敬冰冷的月亮,想必那酒在他嘴里一定是苦的。但我现在喝的虽然是烧刀子,却有你作伴,无需对没有生命的物体吐闷。”说罢,她拿起酒壶敬向徐天佑,两人又对饮了一大口。
徐天佑笑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有情饮水饱,无情食饭饥。”
林玄儿听罢,心里高兴的像花园里的花瞬间全数绽放一般。她自顾自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大口。
林玄儿感叹道:“可惜我们没有李太白的才华,不然现在也能作诗一首留作纪念。”
徐天佑想了想,道:“我们可以将他的诗句改一改。”
林玄儿来了兴趣:“怎么改?”
徐天佑思考片刻,道:“树下两壶酒,对饮有佳人。举杯赏明月,对饮……对饮……”
林玄儿接道:“对饮成六人。”
林玄儿随即捧腹大笑道:“狗屁不通。李太白要知道我们这么乱改他的诗句,一定会被我们气活。”
徐天佑也不恼,跟着林玄儿一起大笑起来。
林玄儿笑出了眼泪,举起酒壶道:“敬我们一起瞎改的第一首诗。”
徐天佑道:“你就是想喝酒了吧?”说罢,举起酒壶和林玄儿对饮。
酒过三巡,菜也差不多吃完了。
林玄儿剥着枇杷突然想到一件事,以往她和徐天佑形影不离,而现在每天白天是见不上面了,只有晚上才能共处。
她突然心里生出不舍之情,脸上的笑容也在此时消失了。
徐天佑见林玄儿似在思索着什么,又看到她的表情变化,问道:“你在思索什么?”
林玄儿将自己想到的事情告诉了徐天佑。
徐天佑道:“只是白天不见,又不是不再见面了。”
林玄儿道:“不行,不行。”
两人再次沉默。
林玄儿道:“以后每晚我们都回家吃饭,家里不能没有烟火气。我们也能在吃饭的时候多聊聊天。”
“这得多花很多钱。”
徐天佑本想说这句话,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点了点头。
林玄儿又道:“每天吃肉不现实,太贵了。我们一定要盘算着过日子,早点存钱把酒家开起来。”
徐天佑又点了点头。
林玄儿接着说:“这院子后面有块地,地虽然不大,但也能种些蔬菜。我虽然现在不会种菜,但我能学。”
徐天佑道:“我会种菜。”
林玄儿欣喜地看着徐天佑,道:“据说很多野菜都是能吃的,这里也能省许多钱。”
徐天佑道:“你分辨得出哪些野菜能吃,哪些野菜不能吃么?”
林玄儿苦闷的摇了摇头,她现在越发觉得自己除了武功好些简直一无是处。
徐天佑挺直了腰杆,自豪道:“我分辨的出。”
林玄儿像看着一箱珠宝一样看着徐天佑,道:“我就说你无所不能嘛!”
徐天佑打趣道:“我不会酿酒。”
林玄儿嘟起嘴白了他一眼,道:“这不马上也能学会了吗?”
两人相视一笑。
此时,院子里能看到四轮弯月。
——天上的月,井中倒映的月。
——还有他俩笑起来嘴角勾勒成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