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佑道:“我只想每日三餐有着落,不要饿着。”
林玄儿转溜着眼珠,笑道:“那我们做生意吧!说不准做成功了当个富商巨贾,这样便衣食无忧了。”
她又想起了听书都付不出赏钱的西门吹风,愈发觉得当大侠并不是什么值得向往的事。
徐天佑道:“可是我们没有本钱。”
林玄儿笑道:“我们可以先赚钱呀,赚够了就盘一家店,然后做点小生意,再慢慢扩大店面,把小生意做成大生意。我相信以我们俩的能力和智慧,不出五年一定能做出成绩。”
说罢,她便拿出从欧阳庆那“借”来的盘缠,仔细数着。
“这里有十五两银子和两百文铜钱,我们要好好利用起来。”
林玄儿从胸口处拿出这袋银钱时,也看到了身上这件昂贵的衣服。
此时,这衣服已被尘土染的脏不可耐。
衣服本是保暖遮羞的工具,然而这套衣服却成了他们的负累。这衣服太昂贵,以至于行路至路不好走的地方,两人不自觉间都放慢了脚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这身衣物。
若不是因为这套衣服导致两人行路速度变慢,或许便不会陷入只能在深山过夜的窘境了吧?
为什么当时要脑子一热买这身衣服?
为什么不听徐天佑的话当时把这衣服当掉换成粗布麻衣?
林玄儿越回想越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脑子里进了水。
——一湖水。
林玄儿又盘算道:“你剥的这狼皮也能卖六百文钱,这样我们就有十五两银子外加八百文了。”
徐天佑愣了愣,笑道:“你当时可是把那狼皮以五百文钱卖掉的。”
林玄儿皱了皱鼻子道:“哎呀,当时我不懂嘛。而且当时我又没钱的概念。这次你去卖狼皮我就在旁边站着当木头人,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徐天佑道:“那我们开什么店?”
林玄儿想了想道:“民以食为天,我们就开个小的酒家,一定亏不了。”
她计划道:“你当厨子,我当掌柜,招个店小二,齐活。”
林玄儿笑得比璀璨的星光还灿烂,仿若此时他们已经开起了这间酒家,而且还是日进斗金的酒家。
徐天佑道:“你会酿酒吗?”
这句话把她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林玄儿摇头反问道:“你不会么?”
徐天佑叹道:“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什么都会?”
林玄儿陷入沉思,而后又开怀道:“没事,我认识酒仙李长白,他和我父亲私交甚好,我们可以请他来为我们酿酒。”
徐天佑道:“素闻李长白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应该怎么寻找他?”
林玄儿又陷入沉思。
徐天佑道:“即使找到了,我们就是开间小酒家,一年的营收或许不够付他的费用。”
林玄儿决定不再想了,嗔怒道:“那开不开酒家?”
徐天佑愣住了,忖道:“古人诚不欺我也,女人翻脸果然比翻书快。上一秒还是笑盈盈的,这一句话功夫怎么就生气了?”
林玄儿又道:“回答我。”
徐天佑叹道:“开。”
林玄儿道:“可是我们不会酿酒,也请不起李长白。”
徐天佑道:“我可以先去酒家做工,一年两年的总归能学会酿酒。”
林玄儿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她笑嘻嘻地侧躺在地上,留给徐天佑一个背影。
徐天佑道:“怎么躺着了?”
林玄儿道:“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徐天佑摇头笑了笑,忖道:“女人的心思还是不猜为妙。”他也侧躺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很多人都喜欢夜晚,因为星光与月光会为旅人照亮前路,会静静的陪着满心思绪的人整理心情。
它不似白天的阳光般吵闹。
它更像一个安静的愿意倾听的挚友。
静,不刺眼的幽光,便是夜晚给人最好的馈赠。
星月的光芒照在熟睡的林玄儿脸上。
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是梦见了什么么?
梦里应该会有星,有月,有萤火虫。
——还有那设想中的酒家。
——应该也会有此时睡在篝火另一旁的徐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