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柯：【呃，咱们还是谨慎点。除了征求您的同意，我其实也想提醒一下，接下来请务必小心，警惕他们的打击报复。】

家长：【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

旁边的姜鹤心问道：“他怎么说的？”

王柯抬起头：“破罐子破摔了。不过也确实，心怀不满的家长不止一两位，阳光德尚的那些人也知道，堵住所有人的嘴是不可能的。他们不需要解决问题，只要解决曝光问题的人。”

听到这话，姜鹤心却笑了起来：“他们谁都解决不了，邪不压正。”

王柯：“你先把视频做出来了再耍帅。”

————

姜鹤心的动作，比他想象的更快。

当天深夜，跑完了网约车回家休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就看到了她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简单单的【看哔站】三个字。

于是点开哔站APP，首页就刷出了一个新视频，那标题相当吸引眼球。

【还有多少孩子被送进这深渊？】

视频封面全黑，这么几个红色大字分外惹眼，让人看到了就不禁心里一颤。再看视频作者是‘心如止水鹤’，他顿时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这是打向阳光德尚的第一枚子弹。

再一看播放量，12万——这个播放量显然离热门还差很远。看来，视频出现在了他的APP首页，大概只是因为自己在哔站关注了姜鹤心。

可他又转念一想，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视频发出来才多久？这12万的播放量，是在多短的时间内积累起来的？

该不会真要火了吧……

王柯本来已经走进卫生间准备刷牙洗澡，可是盯着手机愣了一小会之后，他又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坐到沙发上，满怀期待地点开看。

视频的开头就是她在车上拍的街景，偏僻的郊区，路上看不到几个人影。不过，配的声音并不是姜鹤心当时和王柯的对话，而是她自己的叙述：

“我是哔站游戏区up主，心如止水鹤。我是个打游戏剪视频的普通宅女，还有个室友，虽然游戏打得很菜，但也愿意被我一遍又一遍地虐……我的合租生活本来很开心，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的室友失踪了。”

“我的室友，跟我一样都已经大学毕业了。但她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工作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文员。她和家里的关系很糟，已经几年不回家过年了。然后就在上周，她突然消失，还给我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求救短信……”

再接下来，视频里出现了阳光德尚的校门，以及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学员，在操场上跑步的画面。

王柯不由一愣。这个跑操镜头，姜鹤心是什么时候拍的？

从镜头角度来看，她应该是找了个能够俯瞰矫正学校的高楼，从高处往下拍。因为距离很远，拍出来的画面经过放大，显得有些模糊，不过也足以让观众看清——穿黑衣的人们在跑步，穿迷彩的在旁边监督。

下一个镜头，学员们就不是在跑步了，而是在走鸭子步。

他们蹲在地上，一步一步地挪动着。其中，有些人的鸭子步还像模像样，可是有些身体弱一些的孩子走不动了，就被教官拿着长条状的东西打——因为画面略模糊，看不清教官手里是什么东西，但从被打的反应看，显然很疼。

到这时，视频上出现了一片弹幕：

【这是真的吗？】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些人是魔鬼吧！】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王柯不得不关掉弹幕选项，否则看不见视频画面。又看了一眼视频的发布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前。

两个小时，十几万播放量，还有这么多弹幕……这势头应该算是很不错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