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学校管理很严格,可能是别人偷了你的身份证给了犯罪分子,但是绝不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这时警察示意宋季舟和他一起进去。
我一直都等在派出所,等他出来。
“季舟哥,你怎么说?”我追着他问。
“实话实说。”
“可是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我不能说谎!我早上值班的时候只有进来的同学,没有出去的同学。”
“会不会你记漏了?”
“从来没有,怎么记漏。”
“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所以包庇她?”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从来不说谎,这和是谁没有关系。”
宋季舟说完就走。
就这样我的推荐信泡汤了,还被陆含章告了,学校里到处都是我的嘲笑和辱骂。我再也不敢去学校读书了。
妈妈很是气愤,隔壁邻居怎么能这么说伤害我呢?她问隔壁邵阿姨怎么回事。邵阿姨也是一脸无奈。“他说他没有撒谎。他值班一向都很认真尽职,那我是知道的。”
我病倒了,谁也不想见,只想远远地离开这里。每个夜晚,我都辗转难眠,泪流满面。我的努力,我的拼搏,不及这莫须有的污蔑。
妈妈也很是悲痛,但为了我假装坚强。每天都和我说话谈心,却得不到什么回应。
“送璃璃去澳大利亚留学吧,她离开这里,就没有痛苦了。你如果想陪着她,那你们就一起去,我留在国内赚钱养家。”爸爸给我想了个办法,示意妈妈必须陪着我度过难关。
就这样,我发了个告别信息给何艺含,便坐上了去澳大利亚的飞机。
穿过层层叠叠的云朵,飞机航行在太平洋的上方,11个小时,我始终不曾休息,脑海里都是那些照片、视频,以及那句“实话实说”。他都不求证一下,就武断地说从来没有,可见对我有多不上心。
我暂时和妈妈居住在悉尼。因为之前完全没有想过申请其他学校,所以我必须从零开始,先上预科。
预科一年,我始终无法放下曾经的那些折磨,整夜整夜地失眠,妈妈很是不安,带我去看医生,诊断出来是轻度抑郁症,必须按时吃药,定期复诊,否则会恶化病情。我开始了边学习,边吃药的痛苦过程。没想到,并不奏效,我的病情恶化了,开始抗拒进食,甚至出现了极度兴奋、躁动、冲动的严重抑郁症症状,必须休学治疗。
妈妈最终接受了医生的建议,让我尝试电抽搐疗法(the Electro-convulsive Therapy 简称ECT),也称为电休克疗法。医生通过电休克机,用一定量电流通过刺激患者头部,引起意识丧失和全身抽搐发作,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是精神科最常用的非药物治疗方法之一。
这种治疗手段极其痛苦,让我头痛、恶心、呕吐、焦虑、全身肌肉酸痛,但是我的抑郁症得到了极大的好转,疗效很显着。为了不让我彻底脱离社会,病情好些后,我又恢复了一边治病,一边学习的节奏,虽然始终无法真正地融入澳大利亚的学习环境,但所幸老天眷顾,我凭借之前打下的学习基础,考上了阿德雷德大学,虽然专业社会学并不理想,但妈妈已经非常满意了。
来到澳大利亚后,我注销了国内的手机号码,只和何艺含互发邮件联系,渐渐地断开了与国内的联络。
大一的一天,爸爸半夜给妈妈打电话:“璃璃的事情有结果了,那些罪犯抓到了。”妈妈禁不住喜极而泣,却也更加悲伤,因为往事不可追,伤害无法弥补,被迫丢失的东西再也要回不来了。
“是那个小女孩自己报案来说明事情真相的。她原本以为她只要乖乖听话那四个小混混就会放过她,没想到他们反倒变本加厉,还把她关起来强迫她卖淫,直到前几天,她终于逃了出来立即报警,供述出了这些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