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人影准备告退,许天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还有,下次记得敲门!”
虽然看不真切,但许天仿佛看到角落里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
人影身形这才消散。
......
戌时。
轻微的敲门声过后,许天拿到了他所需的卷宗。
借着烛光,他理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楚家家主唯一的女儿,楚若曦。”
“徐、白两家与张昺有联系么,正好。”
许天提笔落下,给他之前的计划填充细节。
半个时辰后,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满意地看着上面的几条计划,安心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
许天起床洗漱,在这个没有牙刷的时代,他只好用柳枝和盐巴代替。
洗漱完毕,许天把木炭碾碎成粉末,又在上面铺了几层宣纸,给糖块进行杂质过滤。
一直忙碌到下午,许天捶了捶发酸的腰,估摸着差不多黄昏了,才带上东西,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还没当成富家翁,现在就要累死累活。”
许天走在大街上,感慨道。
他此行的目标,正是北平都指挥使张信。
许天记得历史上的张信,在接到建文帝的命令后就叛变了。
但不知为何,此刻的历史出现了偏差,燕王府派去的探子接连失利。
“应该是这里了。”
据探子汇报,这几天黄昏时分,张信都会来这家小酒馆喝几杯。
人不多,许天一进门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背影。
“小二,来壶酒!再来点下酒菜。”
可惜花生还没有传入大明,不然说什么也得整点。
许天背对着那人坐下,那人动作微微一顿,而后又恢复如常。
“唉,燕王是个可怜人啊!”
待小二拿来酒壶,许天倒下一杯酒,长叹一声。
“燕王一生征战沙场,爱民如子,如今病重都还要被猜忌,莫非真要赶尽杀绝么!”
许天仰头喝下一杯酒,身后的人也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上。
“我要是有能力,能为燕王效力就好了。”许天自言自语道。
似是不胜酒力,不消片刻,许天趴在桌上睡着了。
身后之人狠狠地拍下几两碎银,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许天醒了过来,毫无醉意。
他结账离开后,在某处留下联络信息,并把燕王妃的亲笔密信交给了暗子,吩咐他给张信送去。
今晚酒馆的试探,让得许天相信,张信的确倾向于燕王这边。
再加上那封密信,等张信知晓燕王是在装病后,他就会完全倒戈了。
至于他之前的犹豫不决,许天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开的药量太多了些,害得张信以为燕王真的时日无多。
许天想到这个可能性后,顿时哭笑不得,敢情自己是在帮倒忙呢!
“现在局势正在朝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这段时间还是得蛰伏。
等到半个月后,朱高炽两兄弟归来之时,就是张昺和谢贵的死期。
至于如何在不走漏风声的情况下抓住这俩人,或许可以利用下徐、白两家,也顺便替楚姑娘解一下围。”
想到楚若曦,许天脑海中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
他停下了书写,喃喃道:“过几天就是月初了,这一批布匹订单分配结束后,楚家恐怕离倒闭不远了。”
实际上,许天的猜测还是过于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