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沐筝又问:
“是威远侯大还是东伯侯大?”
林芷澜没来由生出了一种“护夫”感,道:
“自然是东伯侯大!可是唯一现存的开国四大伯侯呢。现在的好多爵位,都是皇兄的恩赏,跟批发大白菜一样,不是很值钱的。”
太杀人诛心了。
青羽感觉自己在东伯侯和长公主面前报威远侯,就是在自取其辱。
而且,日薄西山的威远侯府能暂时不倒,也多亏了和长公主的婚约来着……
没有继续废话的必要了。
姜烛抬手唤人将他带回去。
估计韩经韬那边过不了多久就会来要人,青羽能作为进一步刺探消息和谈判的筹码,不好再草草地丢到地牢里面去,姜烛特意嘱咐将他塞进特殊的单人监牢。
一翻搜罗后,地上只剩下孤零零躺着的月莹了。
十五年,月莹和林芷澜相伴至少十五年。
利用她的人,要么有后台,要么有亲眷,只剩她傻乎乎的一无所有却奋不顾身。
可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林芷澜知道不该再圣母式地同情她。
就是惋惜痛心。
为全天下的傻姑娘难过。
男人,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仅出张嘴,而女人的年华、青春、生命,便都为投入进去成为了供奉男人的养料了。
爱人先爱己。
林芷澜决定,要永远把爱自己放在第一位,春心荡漾或者有余力了,再赏赐式地给男人一点爱。
对姜烛也不要例外!
陆沐筝本质上还是个现代人。
没有丢掉现代人信奉的那一套程序正义、人道主义。
现代的罪犯在监狱里生病了还能保外就医呢。
月莹确实是犯了杀身之罪,且罪无可赦,那也不意味着可以随随便便死掉。
陆沐筝移步蹲下,检查她的情况:
“我看看还有没有救。”
月莹现在的状况可以说就是个死人了。
陆沐筝是个心软的现代人,犯罪还分主犯从犯胁从犯直接正犯间接正犯帮助犯呢。
加上月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太凄惨了,她不能任由一条生命逝去,要发挥人道主义精神。
常规的治疗没用了,陆沐筝掏出一瓶药粉,不要钱一样在月莹的伤口上“哐哐”撒。
“你在做什么!”
姜烛安排好了收尾的事务,头一扭就看到最近这个颇得他青眼的新下属在做傻事。
天哪!陆沐筝脑子坏了吧,居然在救参与谋害长公主的罪人!
这些人落到姜烛手里,哪怕是五马分尸,也不能带给姜烛安慰,那些人绑一块,都抵不上他爱人的一根头发丝!
陆沐筝无疑是在触他的逆鳞。
姜烛劈手夺过药瓶,俯瞰陆沐筝,怒目而视。
此前陆沐筝开点小玩笑,做出一些迷惑行为,姜烛都不计较。
这是他第一次在二女面前发火。
没有大吼大叫。
只有又沉重又冷厉的语调,旁人自然能从中解读出他的雷霆之怒。
陆沐筝被这股威压制得膝盖一软,伏在地上,想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