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姜烛的说法,姜皇后是早就留意且防备着林芷澜了。可她到底有何这般紧要的秘密?活了二十年,还从没察觉出来呢!
姜烛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都说了是干系江山社稷的秘密,你觉得我会说与你听吗?你只知道,我有非常重要的理由,必须追查到底就好。”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
那时候他刚调任回京,在六部轮转,熟悉流程,还是个无名小卒。
姜皇后突然召见他,那时的姑母,已然病入膏肓,疯疯癫癫,形销骨立,没有半点风华绝代的影子。
姑母语无伦次,用极其恳切地眼神望着他,似是哀求,反复重复地说:“一定,一定要好好留意林芷澜!她……她身份不简单啊!可兴天下,可亡江山,千万千万稳住,不要覆灭了大梁江山。我的烛儿啊,答应姑母,姑母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姜烛不知内情,问也问不出个具体的子丑寅卯,油尽灯枯神智疯癫的女人反复来来去去念叨着这几句话,没过几日,便与世长辞了。
姜烛生父去得早,姜家的男丁们为了东伯侯的爵位斗得不可开交,入宫前的姜皇后是给予了姜烛最大温暖的族人,因此,姜皇后的临终嘱托,姜烛未有一日敢忘。这些年他也在暗中多加留意着林芷澜,得出的结论是,她实在平平无奇,没有异样,直到出现了这么档子怪事。
林芷澜小声嘟囔道:“有这么悬乎吗?我还不知道我有秘密呢。”
姜烛冷眼看她:“总之,你先好好地回府扮演长公主,把身边的人细细梳理一番,顺藤摸瓜,看看究竟有谁在淌这趟浑水。”
姜烛散发着不容置喙的上位者的森森威严。
这种气场,林芷澜在已故的姜皇后身上感受过,如出一辙,不愧是亲姑侄。
林芷澜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摸了摸肚子,很怕一个忤逆毒药便会发作,小命不保,苦着一张脸答应了。
再沿着另一处密道,弯着腰走了大半天,总算是到了正儿八经的出口了,通向了一处清幽别致的院落。
林芷澜伸了伸酸涩无比的胳膊腿:
“这是哪儿?”
“刑狱司后院,也是我在京城的住所。”
那么刑狱司的前院,便是审理案件、关押穷凶极恶的罪犯之所。
林芷澜毛骨悚然,只想快点离开是非之地:
“呃,东伯侯大人,那民女这就不打扰了,我赶紧回公主府去。”
“且慢。”
姜烛将未出鞘的宝剑横在她身前,这次没有了蓬勃的杀意,反而染上了无奈。
林芷澜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打量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以防姜烛突然翻脸。有道是,男人的心海底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