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簇敲击在巨盾上,甲兵的手也被震动得颤了又颤。运气不好一些甲兵的被利箭射穿面门,或被能贯穿重装铠甲的利箭夺取要害。
随着离城墙越来越近,倒下的甲士越来越多。身侧的战友都麻木得继续前进,没有丝毫躲避帮助的意思。在战场上这种行为只会让人死得更快。一些甲兵甚至是死于同袍的踩踏之下。
镇海军弓手后进入射程。在营主指挥下搭箭,射击,锋利的箭簇斜射向城墙上的秦军士卒。
一时间,秦军也出现了伤亡,镇海军前锋的伤亡大为缓解。前锋士卒已经过了护城河,开始在城下搭建攻城器。
战争中最惨烈的攻城战就此正式开始了。
如蚂蚁般的甲兵借着云梯和井栏向城墙上攀爬,不时有士卒被巨石砸下,惨叫着跌落。周军士卒没有一个停下动作,机械般地向上冲。
喊杀声响彻天际,每每有镇海军士卒冲上去迎接他们的都是冰冷的刀枪。
尸体大多被枭首后扔到城下,精锐的虎贲军士卒没有取得新的战果,只是在用鲜血重新渲染了一遍雄壮的彭城城墙。
“前锋营的所有武士带领甲士出击!”李成发令。左右挥舞军旗。
只剩下三个营,王洛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说道:“走吧,该我们了,命令甲士在前,甲兵在后,我们走!”是随着一列列甲士出阵,与其他身着铁甲的甲兵不同的是,甲士浑身披挂鱼鳞甲,手中一扇门板大小的巨盾。整个人如同被钢铁包裹的怪兽。
甲士出阵,镇海军士卒一阵欢呼,在血光四溅,战鼓轰鸣声,死亡的旋律已经奏响。
甲士们借由袍泽用生命搭成的通道迅速登上城墙,在欢呼声中艰难地扩大着战果。
“叮叮当当!”
秦军的箭矢虽然猛烈急促,却拿这些钢铁怪兽没用。
李成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眼睛死死盯着城墙。
战场上,作为一营之主的王洛自然不用马上冲锋,他仔细观察着战场局势,努力学习和适应着这个时代的战斗方式。
十几架工程车在镇海军悍不畏死地冲锋中到达的城下,工程车吱嘎吱嘎一阵响动后,悬挂在后方的吊桥直接落在了城墙上,紧跟着黑压压的镇海军士卒蜂拥而出,沿着工程车杀了上去。
“不能让他们上来,弩箭准备!放!”秦军的一个营主大声吼道,与此同时,上百枝巨大的箭矢破空而出,这些箭矢每一根都比成人手腕要粗,力量非常的强大,可以连续洞穿四个人。
登上城墙的镇海军士卒的气势顿时下降,虽不至于一溃即散,但是登上城墙的速度却减慢了不少,这时候,体型庞大且沉重的撞城车堪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