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双眼睛里满是算计和对权势的渴望，也让简直轻易便能察觉。

比之顾南殇远远不如，尤其是像他们这样并肩而坐的时候，简直有些怀疑，他们北沧的钦天监大约不是个摆设，就是被人收买了。

这二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人，谁更适合那至尊之位。

很快大殿内的灯火被燃起，乐声悠扬，却难以掩盖空气中弥漫的微妙与紧张。

天德帝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顾南殇身上，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殇儿，你此次凯旋归来，不仅为我北沧疆土立下赫赫战功，更是让朕看到了我朝武将的英姿与忠诚。朕心甚慰，特设此宴，以表朕对你的嘉奖与重视。”

顾南殇微微欠身，声音沉稳有力：“儿臣不过尽忠职守，多谢父皇赏赐。”

天德帝讨了没趣，不过想到这个儿子自从他的皇长子走后，对谁都是这个态度，天德帝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这番顾南殇能跟自己说上这么一句话，显然已经算是给足了他脸面了。

很快便有一群衣着清凉的舞姬步入大殿中央，随着丝竹声而扭动那如水蛇般的腰肢。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群舞姬所吸引，沉浸在她们优美的舞姿和动人的音乐之中。

很快便曲尽，舞姬纷纷离开。

天德帝突然开口道：“朕听闻南宁侯才情出众，不知可有此事？”

果然，天德帝的目的是想要羞辱他们。

把他们南宁曾经的皇帝，当做舞姬，要他在这宫宴上当众献艺。

气氛瞬间凝固，大殿内的每一丝空气都仿佛被赋予了重量，压得南宁众人喘不过气来。

宋子温，曾经的南宁君主，此刻一袭素服，坐于席间，依旧是以帽帷遮掩容貌。

在场的很多人都听过南宁宁仁帝容貌一绝的传闻，更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绝色，让平安王一回池乐，就在大殿上，当众想要把他纳入自己的王府。

一向纵着他的皇上，这一次没有惯着他，不舍得责罚自己喜欢的孩子，便让第一次入池乐的南宁人，在烈日下硬生生的站了三个时辰。

如今更是当众把宋子温当做了艺儿，让他当众献艺。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更是降至冰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压抑。

宋子温的手微微一颤，差一点打翻了案几上的酒樽。

“父皇……”顾怀洛才开口，就被天德帝一个眼神制止了后面要出口的话 。

他一脸歉意的看向宋子温，但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予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藏在帽帷下的面容看不出悲喜。

天德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深知这样的举动足以让宋子温感受到屈辱。

但是他更在意的是顾南殇的态度。

传说这位美人皇帝也曾是顾南殇的榻上之客，不知道他这位冷心薄情的皇儿，对于从前的旧人还有没有一丝在意？

但让他失望的是，顾南殇依旧面色冷峻，端坐于上首，目光如寒冰般未有任何波动，仿佛宋子温的受辱与他毫无关系。

见顾南殇毫无反应，天德帝便继续说道：“南宁侯，朕知你多才多艺，今日难得群臣齐聚，如此普天同庆之时，何不借此机会，让朕与诸位爱卿一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