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历经战场的洗礼,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之后,他的心愈发变得冷漠无情。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会就此孤独终老。等找到杀害皇长兄的凶手,再为母后恢复应有的尊荣,他便算是完成了一生的宿命。
至于那皇位,他压根就不稀罕,不过,他既然能做二皇兄的利刃,自然也能成为阿州的助力。
至少阿州被他们教的很好,除了有些软弱。
但是那又有什么要紧呢?
有他和二皇兄在,阿州若是成了北沧之主,应当也是能做的极好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有了想要非保护不可的人。所以,他必须要成为站在权力最顶端的那个人。
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人,不被世俗的规矩所束缚。让他喜欢的人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旁,而不是沦为被人诟病的对象。
他不舍得他受这样的委屈。
最后,顾南殇并未陪着简直一起去审简横。只是听简直提及,白天跟简横在一起的那个人,是简横在南边赈灾结束后结识的,对他有过救命之恩,只是个普通百姓。
在简横逃回锦越的途中,一路上也是与这人相互扶持,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了锦越。
那人还有一位双目失明、身体欠佳的母亲。
据说,他们原本并非南边的人,是逃难到南边的。那双眼睛,也是在逃难之时,因思念生死不明的长子和女儿,哭得太多,从而落下了病根。
之所以陪着简直一起到锦越,是因为听简直说家里有位神医,或许能够医治好他母亲的眼疾。
只是简横回来的时候,本就身体虚弱得厉害,需要调养休息数日。
加之简家被宋子温软禁在府邸,正值多事之秋,他也不敢贸然求苏木救人,生怕会牵连到他们。
再后来,禁令解除了,可北沧军却又兵临城下,兄长不知为何被吓得容颜色憔悴,苏木一心都扑在了兄长身上,简横自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苏木添乱。
直至这几日圣旨下达,得知兄长会随南宁侯北上,苏木大概率也会跟着一同前往,所以他这才赶忙把人找来商量此事。
“苏神医可同意去了?”顾南殇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空青,明日一早就陪着阿横去给人治病,怎么说也是救过阿横的,我本想着明日一道去,只是怕抽不出时间。”简直面露难色,言语之间流露出些许无奈之意。
“无妨,母亲明日不是会亲自去登门致谢?”顾南殇伸手拍了拍简直被他握着的手,宽慰道,“我们这几日就要离开了,也该让简横自己处理一些事情了,他都一个人去了南边,你还担心什么?”
最终简直没去成,倒是陪着顾南殇在府邸闹腾了一整日,等晚间简王氏带着简横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蔫蔫的,早早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