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在朝中众人眼里,称为不可与之轻易对视的眼睛,这一刻在简直的眼里,看来并未他们所说的那般可怕。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他现在已经没有让他感害怕的东西了。
沈青轩面不改色,静静地看着简直,仿佛并没有听到他的质问一般。
冷着一双眼神深邃的眼眸,斜睨着简直,与那日早上对着他调戏的仿若不是同一个人。
“简侍郎,本王在问你话。”停顿了许久,沈青轩才再次开口问道。
“是谁杀的冯、陶二位大人,摄政王想必比下官更清楚。如今朝中被你只手遮天,人人自危,谁敢跟你摄政王作对!”
简直对话才出口,整个朝堂一片鸦雀无声,没人能想到,那个虽然时时与摄政王不对付的小小侍郎,平日里也喜欢逮着摄政王的痛处说话。
但是他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失了分寸过。
简直确实是豁出去了,他的家人都被沈青轩给控制了起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简直瞪着摄政王,目光中充满了愤怒,明明朝中的事情,不该牵连他家中的女眷。沈青轩若是存心想要报复自己,他毫无怨言,可是他不该对他的母亲和亲人下手。
没想到当年那个温柔善良的青轩哥哥心狠起来,竟是这样的不择手段。
沈青轩面自然是知道简直因为何事而生气的,他也没料到,京兆尹居然办事这么利索,找不到简直就直接把他家里人,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给关押了起来。
看来自己平日对简直的态度过于生分了些。
好在他得到的消息及时,早把他的家人接了出来,现在应该已经回到简府了,对外也好了安排,外人只以为是因为冯陶二人之事配合调查而已。
不过对简府的风评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他家里那些族亲估计又要跑到他府上闹上一番了。
想到这些沈青轩下意识的别开脸,有些心虚的不敢看简直。
但是他的这个举动,让站在下方的大部分人都以为是他对简直的不屑一顾,甚至讨厌。
寂静的朝堂再度升温,站的临近的几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就在有人准备用众口铄金来给简直坐实了罪证的时候,沉默了不短时间的沈青轩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
“侍郎大人,说话是需要负责任的。”他缓缓地扫视了一圈朝堂上的官员,目光最后又落在了简直身上,“冯大人和陶将军被害当时,简侍郎你在何处?”
简直顿时有些慌乱:“我……我在……”
他在哪里?沈青轩不是应该比他还清楚。
酒醉的他记忆不深,但是,那晚他在相府的西院被沈青轩折腾的不轻,罪魁祸首还在这里问他,那晚在哪里?
“说不出来吗?有人能给你作证吗?”沈青轩步步紧逼。
简直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心里直道有人证。就是这个人证,现在却咄咄逼人的逼问他。
简直只能连连摇头,“没有,那天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杀害冯、陶二位大人的事情,绝不是下官干的!”
说完简直抬眸直视沈青轩,然后在他的嘴角看出一丝难忍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