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器有些古怪,在空中旋转着又飞回来,“呜呜”之声不绝于耳。沈笑衣凌空跃起,不敢硬接“唰唰”两剑将暗器劈为两段。。
身法在空中倒转,一招“推窗望月”直向檐后暗处扑去。檐后闪出一人,随手一扬又打出两件暗器。沈笑衣在空中一个旋转闪身避过,如怪鸟一般,却连人带剑急刺隐藏在正檐后的另一人。
那人见行踪暴露,一个弓步蹲在瓦上,双手一翻,挥舞着两件虎头钩,一片虎虎生风,盘、绕、缠、勾招数复杂,武功颇为不弱。他左手钩锁沈笑衣长剑,右手钩直向他面门劈来,沈笑衣长剑往后一拖,剑刃和钩头摩擦出一串火星。沈笑衣借力向一旁跃去,后背紧随的两件暗器“呜呜”直向那人飞去。
那人双钩一展,一钩一个将暗器勾住,那暗器余力未消,还在钩上不停旋转。“且慢动手!”不知何时一人站立在正脊之上,手提两柄短枪,头带盔帽。长袍、帽带和枪上红缨随风飘舞,身形俊朗。只听他问道“来者是江湖上哪位朋友,夜访将军府所为何来?”
沈笑衣立在屋檐上,道“在下云脊峰沈笑衣,受为师金灯上人所托特来拜见戈钰将军。”
只听脚下大厅有人道“让他进来!”
那人将双枪收了,拱手道“在下锁喉枪吴仁寿,这两位是皓月钩梁在成和回环刀元朴。将军有请,沈少侠随我来。”
沈笑衣心想这三人应该是戈钰将军的殿前护卫,只是在江湖上并不熟识,当下寒暄道“少侠不敢当,吴大人请!”
吴仁寿也不客气,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在空中连跨三步。余力未竭之际在瓦面一点,直向庭院落去。沈笑衣虽武功在吴仁寿之上,但见他第二步在雪上只留下一个很浅的脚印,也不觉暗暗赞叹。不敢显摆,纵身而起也在空中连跨三步,脚尖点在吴仁寿落脚的位置,同样向庭院落下。
沈笑衣落下时,只见庭院黑漆漆一片,树影之间偶见寒光闪耀,也不知庭院四周埋伏了多少人马,看来早有防备。
那吴仁寿已经推开了殿门,对沈笑衣道“面见将军需解下兵器!”
大殿那人又道“不必了,让他进来吧!”
想必殿内之人正是戈钰。吴仁寿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沈笑衣抬腿迈过台阶,向大殿内走去。只听“咯噔”一声,屋里一暗,吴仁寿已关上殿门。
大殿的尽头有一盏灯,离殿门十丈有余,沈笑衣走得不紧不慢,吴仁寿紧跟在他身后,显然防备他有变。
大殿正中有约丈许的一个雕梁方台,上面安放着一把金漆太师椅,太师椅两边有两根石柱,左侧侧一柱上盘有一条巨龙,右侧一柱上雕有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背后是一个青松雕屏,左右一副对联写着“清风自来潜如意,弹剑高唱逍遥曲”,中间有一匾上面写着“轻松自在”四字,字迹笔走龙蛇,遒劲有力。那灯只照亮了高台,殿内四周很暗,不知道是不是也设有埋伏。
只见一人身穿红色麒麟龙纹官服,头戴梁冠,身型高大威武从暗处走了出来。
沈笑衣心想这就是戈钰?
果见吴仁寿上去行了大礼,道“,戈将军,云脊峰金灯上人弟子沈笑衣来了。”
戈钰“哈哈”一笑,道“难得难得,今时不同往日,你还敢来相见。”
沈笑衣见戈钰虽然生得红光满面,但难掩憔悴之色,忙道“梅岭山庄的二公子梅四海、霹雳断魂刀丁泰的弟子苏北双狼及泥佛观千面神佛弟子百变隐者童还山均按约在归来栖客栈等待,烟波寨神州大侠白正羽之子白逸夫据说也来了,只是并未现身相见。将军大恩,五虎卫年岁已高虽不能亲来,但均已安排门人赴约。只是穿云燕身受重伤正在归来栖的地道调养。”
沈笑衣吃了一惊,道“那……那她是受谁所派?为何要我带这把琵琶来见将军?”
说完把琵琶递与戈钰,戈钰接过直接砸在地上,一声脆响,琵琶断为几节,露出一柄金色的剑来。
戈钰连退几步坐在太师椅上,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沈笑衣道“戈将军,这是为何?”
戈钰指着地上的金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剑?”
沈笑衣提剑细看,剑柄上赫然刻有“九龙”二字,惊道“这是被盗的皇帝配剑?”
虽然他听公孙无恨之前提及,但此刻见到依然震惊。
戈钰道“盗了皇上的随身佩剑,你说该当何罪?”
沈笑衣不觉手心出汗,道“这个……这个……,你不是说穿云燕不是你的人,那不就没事?”
“在京为官比你们之江湖风险其实更风险,江湖可以快意恩仇,为官却要左右逢源。那穿云燕就是吏部尚书詹暉之女詹云燕!”戈钰顿了一顿,道“当年丞相胡惟庸谋逆被诛连九族,京师官吏无不战战兢兢,风声鹤唳。詹暉平日和我要好,一日酒后就提议其女入宫为婢女,以监视朱元璋以防祸从天降。詹暉主管吏部,这自然容易。”